隐德萊希和多恩兩個人的出行屬于是不在計劃之中,以至于衆人醒來的時候,隻看到安東回來。奧蘭多怎麼也找不到隐德萊希,忙問從外面回來的醫生。
安東放好醫療箱,說道:“嗯,隐德萊希和多恩一起出去辦事情了。”
“什麼!”
這一聲極其炸裂到脫離聲線的話是布朗說的,他有預料多恩不見是去“做事”了,還覺得他沒帶上自己有點說不過去,沒想到他确實沒有帶自己,而是帶了隐德萊希。
天可憐見。明明是他先來的。
奧蘭多的臉色登時變得很差,他立馬準備出去,臨了門前還折返回來,問:“他們要去哪裡?”
安東有問必答:“去首都了。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快到了。”
奧蘭多告謝後,不耐維克多也說要過去,他表示自己熟悉哪裡的路,奧蘭多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了。
于是,一個極其愛好幹淨的騎士,與一位無法完整保持整潔的吟遊詩人,一起踏上了追逐偷溜之人的路途。
葉琳娜剛下樓,聽聞發生了這樣一樁事情,倒是樂見其成,還高深地評價:“如果羅密歐與朱麗葉私奔成功後,你說兩家人會不會像這樣一樣追他們這對有情人到天涯海角。”
安東想了很久,道:“公主還是要少看些戲本。都說戲子誤國。”
葉琳娜倒是說:“戲子要是都是隐德萊希那樣的,倒也是能寫成一段流芳百世的故事了。”
……
……
多恩帶着隐德萊希是進城,裡面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
多恩卻捂住了隐德萊希的眼睛,可是隐德萊希很快就記住那一閃而過的畫面。蕭條,因為流民在街道之上他們手上舉着牌子,他們面黃肌瘦,手是紫紅色的,高高舉起的牌子,上面寫着反抗。
隐德萊希想着,耳邊的聲音除了多恩的呼吸聲,應該還有風聲,因為看不見,所以細微的聲音都變得很大,她說:“我想看。”
多恩在她的耳邊說:“你說你現在像不像那位裸在馬背上行走的戈黛娃夫人?”
隐德萊希一愣,那是什麼?
她還來不及細細想,因為多恩又用大拇指堵住了隐德萊希的耳朵。
什麼嘛,感覺有點幼稚,而且兩隻手都在她頭上,他是怎麼騎馬的。
多恩看着隐德萊希,也猜到了她正在想着什麼,不過他可不會說。
兩隻手都沒有操控馬缰,确實不太利于控制馬的行走路線,而且這隻馬也不是他帶大的那隻,而且多恩也是那種不容易招的動物喜歡的那一類,他現在已經認了,無論是馬、鳥、還是,貓,他都不是招動物喜歡的體質,索性擺爛了,也不特意去訓練馬。因為先前就和組織對接過,所以一進城就有門檢人員上前牽上馬頭。那是個帶着黑色紳士帽子的人,一身銀白色的西裝,手上還帶着手套,在這周邊的流民的對比下,像個資産優渥的紳士。
他帶着馬上的人盯着流民如饑似渴的目光将他們帶到一輛黑色的車裡面。
“請先生上車。”
他親自為多恩開門,然後俯身,聽見多恩“嗯”的回應後,他才起身,這時才驚訝地發現多恩身邊居然帶着一位女孩。
不是布朗嗎?他驚訝了一下,組織的指示是讓多恩和布朗一起來,不過一會,他就看着多恩一手圈着這個少女的腰身,一手撐着馬背越身下馬。從容不迫,身姿矯健,穩穩落地。
站在地上後,多恩并沒有松開少女的腰,而是一手捂着她的臉,貼着她的耳邊低語。
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少女眉毛直豎,道:“那位伯爵怎麼能這樣。”
再然後,他居然看到了多恩笑了,低低地笑,曾經他在組織可從來沒見過這位金長老從佛羅倫薩帶來的“養子”笑過……那女孩究竟是什麼人?
這般想着,目瞪口呆的紳士就看着多恩将女孩塞進了車裡,随後吉普人也進了去,對他說:“開車。”
他這才回過神,趕快跑到前面,拉開前門。
這輛能在政變中依舊能暢行無阻的卡賓車穩步行駛,比馬要平穩許多。
……
……
在車上,多恩放下了手,還給了隐德萊希對自己五官的控制權。
隐德萊希一路上看到了别樣的風景,但由于她一直往外邊看,所以多恩叫司機把車簾拉下來,司機剛剛點頭說好,隐德萊希就問:“能不能開我這邊的?”
“這……”
紳士的手放在按鈕上方,覺得自己按不是,不按也不是。
多恩說:“全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