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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對安室透來說隻是一個住所,高樓外的萬家燈火于他而言都隻是可望而不可及。
如往常般準備好今日的晚飯,獨自一人坐在桌前,腳邊傳來哈羅進食的聲音。他照例翻看着一天的行程,将查到的信息進行彙總,随後發送,沒一會兒便得到了回複。
【别輕舉妄動,等我到。】
看着郵件上的這行字,他眉頭輕蹙,起身去卧室拿出另一部手機,将信息進行加密後,再次發送。這次不等另一邊的回複,便直接按下了關機。
與此同時。
某處倉庫。
基爾找到機會隻來得及匆忙發送【RUM】一詞,身後便傳來銀發男人低沉的嗓音。
“基爾,開會。”
“好。”
将手機放進口袋,她故作鎮定,轉身之際面對的卻是一道黑漆漆的槍口。
銀發男人左手持槍,右手微擡,語氣不明道:“拿來。”
她強壓下胸口劇烈跳動的心髒,掏出手機遞了過去。琴酒接過随意翻看了幾下,沒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便将手機往旁邊一扔。
“伏特加,讓技術人員查下最近的删除記錄。至于你……”
他收回槍,裂開嘴,幽深的綠眸在黑夜中如同鎖定獵物的猛獸,帶着不可忽視的殘忍。
“在證明你的清白前,我會向boss提前說明,這次的行動你不用參加。”
從再次回到組織後,她便知道這個男人從未有一天放棄過對她的懷疑,對此她也沒有分辨,坦然接受了這個安排。
安室透公寓處。
浴室水聲驟停,安室透擡手抹開鏡面,鏡子内倒映出他輪廓分明的一張臉。濕漉漉的短發被抹到腦後,水滴順着發尾落入脖頸,在麥色胸膛上留下蜿蜒痕迹。拿起一旁的吹風機随意吹了幾下,直至半幹的淡金色短發貼在臉上,他這才打開浴室門。
在門外“久候”的哈羅看到主人出來,搖着尾巴就上前開始繞着他轉。
“乖。”
他彎腰在哈羅腦袋上摸了兩把,“先讓我把衣服穿上。”
說着徑直走向一旁沙發上放着的白色紙袋,隻中途不知想起什麼,又朝一旁端坐着的哈羅招了招手。
“哈羅,過來。”
毛利偵探事務所。
高二的學業不算繁重,但下學期便是高三,如果想考進一所自己心儀的大學,便少不得在這學期便要下些功夫。毛利小五郎自知自己女兒學業重要,一般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打擾她,這也導緻郵件的聲音在靜谧的屋内顯得格外突兀。
弦月高挂,月光透過玻璃窗灑在桌上擺放的相框上。蘭視線滑過,打開手機,印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哈羅吐着舌頭笑看鏡頭的照片,照片下還附上了幾個字。
【回禮。】
毛利蘭愣了片刻,待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後不禁失笑。她将照片點開,剛想回對方信息,卻突然發現哈羅身後的玻璃窗上似乎映着什麼東西。
将照片保存後又放大仔細看了看,待看清玻璃窗上倒映出的是什麼後,突然似火燒屁股般“蹭”的一下站起身。動作之大甚至帶倒了身下的椅凳,巨大的聲響引得客廳裡的毛利小五郎也聽到了動靜。
“小蘭?”
毛利小五郎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蘭下意識按掉手機畫面,下一秒門便被人推開。
“怎麼回事?剛剛是什麼聲音?”
“沒、沒事爸爸。隻是凳子倒了。”
毛利小五郎狐疑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轉,“你臉怎麼回事?怎麼那麼紅?”
“可、可能是太熱了吧。”
不想讓父親繼續追問,蘭借口還要做功課這才讓對方打消疑慮。
待毛利小五郎離開後,她這才打開手機又看了看那張照片。
隻見玻璃窗上倒映的正是安室先生,照片裡隻拍到玻璃窗倒映到他腰部位置,卻也足夠讓蘭看清他此刻模樣。他似乎剛洗完澡,淡金色短發柔順地貼在額前,腰間隻圍了一條浴巾,上半身則在玻璃窗的倒映下,被鏡頭收錄得一覽無遺。
怎麼辦——
蘭哀嚎一聲,趴在桌上用額頭輕輕撞擊着桌面。
要告訴安室先生嗎?他應該是不小心拍到的吧?
而且隻是露了個上半身而已,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要是說了的話反而顯得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更何況她要怎麼說?
這照片如果不放大根本看不出來啊!
她糾結了好半晌,指尖在手機鍵上删删減減又改改,最後一狠心按下了發送鍵。
另一邊。
早已穿戴整齊準備出門的安室透終于收到了回信。
【哈羅很可愛,這個回禮我很喜歡,安室先生早點休息~】
看了眼收到郵件的時間,距離自己發出的郵件時間剛好一小時。
他勾了勾唇,沒有選擇回信息,随手拿了件夾克套上,剛好将白色毛衣下擺處繡着的白色柴犬遮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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