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回以微笑,"對了,安室先生會去那艘遊輪嗎?"
安室透正彎腰查看狗糧保質期,聞言動作頓了一下,"我……"
他剛開口,震動便從上衣口袋中傳出。
“抱歉。”
他禮貌地緻歉,取出手機查看,屏幕上顯示着一條簡訊。
「給我工藤新一的情報
Time is money!
動作快點,波本 ——RUM」
安室透瞳孔幾不可見地收縮了一下,但轉瞬就恢複平靜,沒有立即回複,而是若無其事地将手機放回口袋,轉而看向蘭:"小蘭已經決定要去了嗎?"
“嗯。”
蘭點點頭,仔細檢查完配料表,将挑選好的狗狗零食放進購物車。
“我問過爸爸,他已經收到了邀請函,柯南知道後也說要去,所以我打算和他們一起。”
購物車轱辘在光潔的地磚上發出輕微聲響,兩人并肩走在零食區的過道上,從背影看就像一對普通來超市采購的情侶。
"我想...我應該也會去。"他沉吟片刻才開口,聲音比平時低了些許,"以調酒師的身份。"
"調酒師?"蘭驚訝地轉頭,"安室先生還會這個?"
“生存的必備技能之一。”他笑着解釋。
"有時候覺得真不可思議。"蘭歪着頭思索回憶,"安室先生看起來明明不像是會喝酒的人,而且我也從來沒見過你喝酒的樣子。"
"是嗎?"
他忽然停下腳步,修長的手指搭在購物車把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着。
"那下次在波洛打烊後,我可以為小蘭特調一杯無酒精的雞尾酒。"
蘭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深意,隻是彎了彎眉眼。
"安室先生調的酒,一定和你的咖啡一樣出色。"
"這個嘛……"
他故意拖長音調,伸手從她身後的貨架上取下一包雞肉凍幹,手臂不經意将她半圈在貨架與自己之間。
"或許會比咖啡更讓人難忘。"
熟悉的苦橙香萦繞鼻尖,蘭下意識屏息,卻仍能感受到那氣息透過皮膚滲入血液,在血管裡無聲蔓延。
“安室先生噴香水了嗎?”
話一出口蘭就後悔了,這種私人話題也太過越界了!
安室透似乎也愣了一瞬,随即低笑一聲,像是從胸腔裡發出的共鳴,讓蘭不自覺紅了耳框。
“前天在杯戶百貨的試用裝。”
他還保持着拿凍幹的姿勢,喉結不明顯地滑動了一下:“小蘭居然注意到了。”
蘭聞言隻覺臉頰越發燙得厲害。安室透也知道小姑娘臉皮薄,将凍幹放進購物車裡繼續推着往前走,狀似随意地問道:"小蘭喜歡什麼口味?甜一些的,還是帶點酸味的?"
"我其實……"蘭正要回答,突然意識到他問的是酒的口味,頓時語塞。
"安室先生!"
“開玩笑的。”
他下耷的眼尾微微挑起,帶着幾分慵懶意味,像極了一隻正在偷腥的黑貓。
“不過…如果小蘭以後成年了想嘗試,記得第一個來找我。”
"為什麼?"蘭下意識問。
"因為……"
他微微俯身,溫熱的呼吸拂過耳尖,聲音低得隻有她能聽見:"我不放心讓别人給你調酒。"
這句話讓蘭徹底紅了臉,急忙推着購物車快步往前走:"我、我們去看看哈羅吃的罐頭吧!"
安室透站在原地,看着她倉皇逃離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
他掏出手機,再次看了眼那條來自朗姆的簡訊,眼神逐漸變得深沉。
明天遊輪上的相遇,恐怕不會再像今天這樣輕松了。
……
“工藤新一?”
“大哥你想起來了?”
伏特加握着方向盤,車載廣播裡裡正播報着怪盜基德向工藤新一發出挑戰的新聞。
車窗外的雪片簌簌落下,被前燈映照成細碎的銀光,暖氣在玻璃上凝成一層薄霧,又被雨刮器一次次抹去。
琴酒靠在副駕駛座上,指間夾着一支未點燃的煙。他沒回答,隻是将煙在指間轉了一圈,語氣冷淡:“這是你第二次在我面前提起這個人。”
伏特加:“……”
果然,大哥的記憶永遠隻挑自己感興趣的存。
“就是半年多前我們也被牽扯進雲霄飛車殺人的那個案件。”
伏特加簡單跟自家大哥解釋了一遍。
“當時大哥你不是給他灌了藥嗎?結果後來新聞說他沒死,還挺奇怪的……”
琴酒的目光落在窗外飛掠的雪景上,半晌,忽然開口:“你說當時跟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是誰?”
伏特加一愣,差點踩錯油門:“……毛利蘭?”
“毛利蘭。”
琴酒低聲重複了一遍,指尖在車窗上輕叩,将凝結的霧氣劃開一道痕迹。
伏特加偷偷瞥了他一眼,心裡犯嘀咕。
大哥不是覺得那個女高中生太蠢不想搭理嗎?這會兒怎麼突然感興趣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補充道:“她和工藤新一好像隻是同學,那天我們不是看到她對波本有意思……”
琴酒唇角微勾,眼底掠過一絲冷意:“綁了。”
伏特加手一抖,輪胎都差點打滑:“綁、綁了?!”
琴酒側眸看他,“有問題?”
伏特加立刻搖頭:“沒有。”
行吧,綁就綁吧。
他默默在心裡給那位做飯非常好吃的女高中生點了根蠟,順便祈禱波本别突然跳出來攪局。
黑色保時捷碾過積雪,駛入更深的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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