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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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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霁趕回瀛庭的路上大腦一片空白。

他心知Cheney之所以語氣輕松,一定是因為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麼。但畢竟跟在柏青梣身邊這些年,雖然他從來沒有刻意探聽過BI的事情,對于這隻盤踞在商界的巨獸也算得上有些了解。

衆所周知,BI的核心産業是藥業,它是世界範圍内藥企的龍頭,但其登記在冊的名字并不是BI兩個字母。BI在商界更類似于一個集團的代稱,B意指“Bai”,I意指“Industry”,顧名思義,BI泛指柏家旗下掌管的一切産業。

法律上的上市公司需要通過股東大會進行共同決策,然而BI不需要,因為它并不屬于現代法律意義上的任何一種公司類别。商界之所以用BI稱呼它,原因在于它本質上是柏家的私産,柏家家主對其享有全部的支配權。也正是因此,白道和商界更喜歡用“柏家的掌門人”來稱呼BI的主人。

這種高度集權的制度在公司法上是說不通的,而歸根結底,柏家家主能令這頭體量恐怖的巨獸俯首帖耳,是因為柏家創業時的第一任家主通過國外信托制度所簽署的一系列文件。老家主通過表決權信托,要求股東以不可撤回的方式,将其持有股份的表決權和與表決權相關的權利全部轉讓給當任柏家家主,使其意志在處理公司重大事務的決策過程中得到貫徹。

柏青槿在世時,簽署voting trust的人是她,而她去世之後,這份權力則通過遺囑的形式交由柏青梣繼承,使BI集團的一切企業決策權均通過信托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他的意志可以抗衡股東大會、集團元老和高級管理層,哪怕顧堯暫時掌權的這一段時日,決策文件的簽名落款也必須是柏青梣。

陸霁非常清楚,若不是柏青梣的默許,顧堯根本無法涉足BI的管理一分一毫。黎鈞對柏青梣心存不滿已久,但就算憑借他在集團的影響力,都無法撼動柏青梣,又何況是大學剛畢業的顧堯?

當然了,隻要柏青梣願意默許、願意縱容,這種形式可以一直持續下去。陸霁原本以為,柏青梣對顧堯的讓步到這裡就足夠了——但很顯然,他又一次沒能猜中那位先生的心思。

他在這種時候傳見家族律師和信托管理人,是要對信托内容作出更改?不,這不可能,這份信托是上世紀柏老家主親立的,即便是柏青梣也無權變更……那他想做什麼?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一種模糊的猜測浮現在陸霁心頭,他輕吸一口氣,抓着方向盤的手驟然加力,令黑色的皮革扭曲變形。

始終壓抑的不安在這一刻終于化為真實,又化為心如刀絞的痛苦。

——

陸霁回到瀛庭時正值日暮。

今天是個難得的晴天,所謂冬日暖陽,對S市的濕冷氣候來說更是尤為難得。晚霞猶如一場燦烈的大火燒灼天際,然而遺憾的是,壯美的火燒雲往往昭示大雨即将降臨。

陸霁将大衣挂在玄關,金紅色的日光透過瀛庭的大落地窗鋪在地上,臨窗的吧台依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名酒,精緻的玻璃瓶被映出一層層炫光,美得猶如幻夢。

他快步走上樓梯,書房的門半掩着,裡面隐隐傳來人聲。黎鈞并沒有進去,他站在房門外的不遠處,似乎在發呆。聽見陸霁的腳步聲後,他轉頭看去,依然沉默着沒說話。

于是陸霁也停住腳步。

黎鈞曾經是柏青槿身邊最信任的副手,後來柏青梣掌權,他在BI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連他都無權旁聽的談話實在很少,這場談話的目的是什麼不言自明。

黎鈞見陸霁沒有再上前來,過了片刻,自己往陸霁的方向走過去。他已經憔悴得不成樣子,仿佛每過一天,他都會變得蒼老好幾歲。陸霁想,最開始的時候大概是因為擔心顧堯,後來應該是因為意識到,自己對這起幾乎傾覆柏家的風波無能為力。

至于現在又是為什麼,陸霁低低笑了一聲,他倒是很能感同身受這種感覺。

他轉身往起居室的方向走去,這裡同樣擁有很好的視野,能夠目送太陽的落幕。腳步聲停在身後不遠處,他聽見黎鈞開口,聲音嘶啞難聽:“我以為……你會進去,阻止先生。”

陸霁微微揚起唇角,弧度很淡,諷意卻深濃:“有些事不是隻要攔住他立遺囑,就能改變結果的。”

黎鈞低聲道:“小梣昨天重新簽署了信托協議,将自己基于表決信托的一切權利讓渡給了阿堯。”

“還有他名下全部的财産、股權……那份文件是我印出來、我遞給他的,我就站在旁邊看着他簽下名字……”

商海沉浮半生的BI副總終于哽咽,陸霁回過頭看向身後的人,淡淡的弧度依然挂在唇角,開口吐出的字句冰冷如刀:“黎副總難道不應該覺得夙願得償?”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黎鈞苦笑,“是,這五年我心有怨憤。夫人剛走的時候,我回不過神,我覺得荒謬,BI就這麼交到一個被家裡寵壞、自私又任性的少爺手裡?等我終于清醒的時候,他已經……成為最卓越的一位柏家家主。”

距離柏青槿去世已經過去五年。五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剛好足夠一個人開啟生命的新階段。比如大學畢業、比如事業初成、比如病入膏肓。

黎鈞很少回憶柏青槿剛去世的那段時間。他雖然從不向旁人提起,但也不會否認,自己确實對那位夫人心懷孺慕。他雖然不會像顧堯一樣天真地認為柏青梣害死長姐,卻也心知肚明柏青槿的死必然與柏青梣有關。

柏青槿在世時,他從來不敢在夫人面前表露出對柏青梣的不滿,但他心裡一直對家中這位二少爺頗有微詞。

也正是因此,後來顧堯對柏青梣誤會重重,他也從未勸說過顧堯一句。至于個中原因,大抵隻是不可言說的别扭固執,不願意為那個人說一句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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