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這樣看我?”倪旖被看得動作都不自然。
“我在想,”蔣商鑒一頓,“做的時候,你也會這樣善後嘛?”
“……”倪旖一冷,随後臉頰發燙,懲罰似的錘他肩膀,就是被他摟住根本躲不了,強制回答他問題,“不會的,我我我……很困的。”
“……你想過跟我做?”蔣商鑒難以相信,本來隻是裝不正經來緩和氣氛。
“嗯?……不是,你是我的玩物,當然得找個晚上玩玩,看質量如何。”倪旖就很擅長頂着一張無辜委屈的臉頰說出刺激耳膜的話語。
“我是你對象,不是你養的鴨子,知道嘛?”蔣商鑒瞬間氣憤,滿臉都不高興。
“幹嘛?你總這樣自私,我為啥隻能屬于你,我會玩膩的。”倪旖不斷試探蔣商鑒的底線,也是不斷确認蔣商鑒愛她的程度,用手指頭戳戳他鎖骨。
蔣商鑒腦殼子痛,這個婆娘真是欠,把他氣得差點暈倒:“女人的心不是很小嘛?隻能裝得下一個男人的。”
倪旖滿不在乎:“什麼少淑風發言?”
“你!”蔣商鑒氣得要命。
“我有時候也會反思的。”倪旖落寞道。
蔣商鑒見她有救,便問:“反思什麼?”
倪旖一陣可惜,放大聲音,重重歎息一聲,铿锵有力感慨:“人為什麼沒有兩顆心,一顆心裡放着一個人,一顆心裡放着另一個人。”
好家夥,公主會反思的,但不是反思道德,而是生理結構。
一顆心不夠用。
呵!
“哦,我滾了。”倪旖松口氣,總算可以暫時擺脫黏人精,他有時候太黏。
蔣商鑒慌慌張張站起來把人摟在懷裡不撒手,很委屈道:“我不要。”
“嗯,我不滾,我知道你很缺安全感的,隻要你不先放棄,我随時随地等着你來愛我。”倪旖知道,雖然蔣商鑒那樣矜持,但是當她将溫軟的身軀抱住他腰時,偷眼望他總會有一種不平常的眼波在漾溢着。
“不許以後說這種三心二意的話,我不喜歡,你是我的小嗯,我一個人的,隻有我一個人的。”蔣商鑒不願再被抛棄,所以有時候故意做半點接近性暗示舉措來偷偷試探,哪怕隻是握握手,輕扶腰,觸觸臉頰頭發……這樣就很開心。
“哎,處男的愛好令人窒息哦。”倪旖無奈感歎,媽蛋,她現在幸福又後悔,幹嘛招惹蔣商鑒,要是某天把他抛棄,人估計得跳大橋以死明志。
“小、嗯?”蔣商鑒用食指往上推了推眼鏡框,手順勢撐住下巴,側面看她脖頸的皮膚像薄紙般白皙,仿佛透過皮膚能看到血液在血管裡流動的樣子。
蔣商鑒字斟句酌,似乎想把倆詞逐一在舌尖上确認感觸。
“Xiǎo——ēn——”
倪旖不受控制,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地跟讀,像是嘴對嘴把水咽下般模仿發音。
“好可愛的發音啊,就像是隻毛茸茸的狡猾小貓的名字呢。”倪旖感慨。
“小嗯不就是可可愛愛的又有點狡猾的小貓嘛?”蔣商鑒略略俯身,左肩稍微放低,垂下眼簾,搭她肩膀上,那蕾絲卷卷的花邊幾乎碰觸到他微顫的睫毛。
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
倪旖偷偷搖了好幾次頭,頭發和他的襯衣摩擦,發出微弱聲響,他始終摟着。
比淡淡消毒水味更有實感的,是他放在倪旖後背的手的觸感。
體溫不斷溫暖着倪旖的身體,他有點難為情道:“不好意思,我亂了分寸。”
“哈?”倪旖不懂他奇怪腦回路,笑得癡傻,“你還知道分寸?要是能做,你剛剛就會把我摁床上使勁做。”
“你總是這樣了解我。”蔣商鑒笑笑。
倪旖真的超級無奈,每次切身都能感受到他身上脆弱易碎,有時候說些讓他難過的話,感覺隻需用食指輕輕觸碰他鎖骨一端,他就會像個斷了線的扯線人偶一樣七零八落。
“你那晚在哪裡?”蔣商鑒很依賴願意哄着他的倪旖,明明戀愛關系裡男方要承擔多一些責任的。
“我也不傻。”倪旖吞下差點脫口而出的話。
傻到被發現外面有個名義上未婚夫。
“嗯?”蔣商鑒察覺她表情不自然,直勾勾盯着她。
倪旖被看得好害臊,小聲道:“沒事。”
蔣商鑒情緒瞬間低落,耷拉着腦袋好難受。
倪旖氣得想笑,無奈擡手給他順順毛,梳理額前有點碎碎的頭發。
蔣商鑒情緒好低落。
“你不要瞎吃醋,真的,老撒嬌,我就得老哄,你是不是很喜歡被哄,嗯?故意的,對不對?”倪旖摸摸他腦袋,上去親親他嘴巴,踮腳尖環住他脖頸,黏糊糊晃幾下。
蔣商鑒臉紅得說不了話,他确實喜歡被倪旖哄。
倪旖緩緩隔點距離,他的嘴唇的溫煦依然存留在唇上。
“别膩歪了,吃飯吃飯——”妃子從外面趕來就看見他倆摟一塊說悄悄話。
“餓不餓啊,書呆子,快點吃點飯,都餓瘦了。”倪旖拉他手掌過餐桌邊。
妃子剛把好幾小碟早餐擺在木制茶幾,剛想坐下來順帶着吃兩口,屁股還沒坐熱,就被倪旖那女的一把推到拐角,就見他倆嚴絲合縫貼在一塊說話。
“張嘴,寶寶,我喂你,啊——”倪旖捏着塊油酥餅喂他,那油酥餅外面裹着一層雪白的鮮奶油。
蔣商鑒欣然接受她的投喂。
“不是,大小姐啊,我好歹給你們奔走一番,不帶這樣的。”妃子氣得飙。
“你也一塊吃嘛。”倪旖扭頭不解,手掌還跟蔣商鑒的覆在一起。
“我不是這意思,你們吃飯就好好吃,嘬嘬嘬,這什麼意思?”妃子好嫌棄。
“親親的意思啊,你要受不了就出去吃。”倪旖敷衍結束,見蔣商鑒唇邊沾一點奶油便撅着嘴巴親一下那塊,“甜甜的。”
“咦咦咦~”妃子挑個草莓多拿和幾個酥牛角包趕緊躲門外去,怕走得晚就會像玉米粒被加熱崩開一樣,七零八落,“狗男女不配吃早餐。”
“你——”蔣商鑒剛要說話就被倪旖一個眼神瞪回來,緘口不言。
“不送。”倪旖等他連門都不帶上之後才淡定說,“polina做了蟹黃面等會就到,不關門的妃子哥是不配吃的。”
“啥?”妃子豎耳朵,扭頭特機警,如同烏龜一般邁着滞重的腳步緩緩走近。
“你要點餐嘛?”倪旖本來想等吃貨妃子把那些留滞早餐吃完才說的,畢竟不能浪費糧食,隻能出此下策,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要吃貴的,”妃子絲毫沒避諱,思索片刻,“魚子醬壽司。”
“好暴發戶的點餐哦。”蔣商鑒無奈笑笑。
“好。”倪旖給他挪個屁股位置,然後拍拍沙發墊。
妃子颠颠就過去了。
“妃子哥,我姐沒看上你?”倪旖這才記得有這茬,嘴巴咕哝,手指不停在手機界面敲字,給polina發消息。
“許和隋啊,我不敢給她發消息,人可有格調,不像你,屌絲。”妃子面部表情就很耐人尋味,肩膀耷拉着。
“……”蔣商鑒若有若無的笑意浮現,在一邊默默無聞端着玻璃杯喝溫水,懶散地将茶幾魔鬼巧克力甜甜圈咬一口,動作間使得手背上鼓起的青筋愈發清晰。
“人留過學,還會畫畫,我就隻會刷瓶子。”倪旖很贊同。
“生物女常态,我懂我懂。”妃子敷衍,一想到美女許和隋他瞬間郁悶。
“怎麼?妃子,她什麼樣?”蔣商鑒戳戳他胳膊,見他耷拉着腦袋,一副郁悶得要死模樣,三秒兩秒就要歎口氣,衰到極緻。
妃子歎息,摸着一根巧克力堅果棒,叼在嘴巴裡,帶着嘟囔,語重心長道:“她真的巨漂亮。”
倪旖還帶ppt解釋,翻閱和她姐的照片,炫耀似的高調解釋:“漂亮吧。”
蔣商鑒根本就沒把目光擱其他女孩身上,一眼就看到她笑到連眼睛縫隙都沒,臉上不自覺帶着蜜汁笑意:“你那件衣裳穿着好好看啊。”
妃子嘀嘀咕咕:“昨晚我在校圖書館門口抽煙的時候遇見她,她那短咖啡色發還有點卷……”
“真的嘛?我還有可多衣裳,以後我讓你挑給我穿,我當你的奇迹暖暖。”倪旖依偎在他懷裡,分享好多好多照片,“……這是在新德裡阿克薩達姆神廟前拍的照片,隻能在外面拍,裡面不允許攝像的。”
“佛教嘛?”蔣商鑒摟着她肩膀仔細觀察那些照片,就是好幾張都不出意外有一個剪刀手,骨骼分明修長的手指很抓人眼球,第四根無名指上有普通戒指。
“身高估計得190,比我矮半個頭,跟我借火時候我趁機端詳,大眼睛,但臉小小的,煙熏妝……”
“不是的,印度教,當時就啥都得寄存,我們乘坐軌道交通藍線到Akshardham站下來,非教徒好說歹說混進去看一眼,然後看了傍晚噴泉表演,小蛋糕味道還不錯。”倪旖陷入回憶連嘴角都不自覺浮現微笑。
“這手是你姐的嘛?”蔣商鑒隐隐約約察覺有點不對勁,微蹙眉頭就提出質疑。
“她跟我一樣穿着一件黑皮外套,那一刻,我覺得這就是隻屬于我倆的情侶衫……”
“是上次你見過那燒烤哥哥Tim的。”看妃子一眼,自覺失言,倪旖趕緊将話題拉回來,心裡發虛。
“……你們有沒有聽我說話!”沉浸自己世界裡的妃子突然意識到話題不對。
“聽到了聽到了。”蔣商鑒快速敷衍着。
倪旖回憶剛才話題:“我姐是coser,特帥那種,平台好多粉絲呢。”
“我知道,我之前還刷過她視頻,别說這女孩瘋狂,我一男的都迷糊,都想自備潤滑油,帥炸了。”妃子暫時被敷衍到,極其興奮翻閱許和隋照片。
“你就是深櫃。”倪旖笑笑。
“他老調戲我,你要不要揍他一頓?”蔣商鑒面帶委屈找老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