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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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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福街南街盡頭突兀的延展出一條長長的台階,多達幾百級台階筆直延伸往下,仿佛向着黑暗的刹羅地獄裡去。

地面上開着章之最大的□□,有足浴按摩有夜總會,外表看起來年代久遠,倒是内部年年都翻新,也稱得上府裡洞天,夜夜笙歌,糜爛而紙醉金迷。

它的地下本來是□□要建的地下停車場,後來被老闆砍預算停工,再後來因為一塊地皮置換給了雷和玉,如今外人往裡進出的路隻有東南西北四條,天福街便是其中一條,每個入口都有‘保安’站崗。

這裡便是順坡。

東路廣場和順坡都是入了夜熱鬧繁華的地方,都是很能掙錢的地方,區别在于東路廣場是享受家庭之樂,朋友之誼,戀人之美,以及可以做點小本買賣屬于本地普通老百姓的人間。

順坡則是過路客和各地老闆們的江湖場,遊走着形形色色的人。

入了夜,足浴按摩城和夜總會的燈牌在夜色裡靡麗閃亮,停到這邊的車子逐漸多起來,有好有次,不過章之畢竟是小地方,門童小哥頂天能偶爾開開眼見到個幾百萬的豪車,又因為章之的綠化很一般,這片區沒什麼規劃,停在露天的車光秃秃一大片,雜亂無章。

這天晚上的順坡一切看起來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門童迎來送往,見着不同生面孔熟面孔,美豔的女人土豪的老闆。

這裡的門童不像特别正規的地方需要一闆一眼,反倒要夠機靈,要能說會道還要能做小伏低,隻會本地語言和普通話也不夠用,反正能在這裡生存掙錢的都有自己的本事。

往常過了十二點客流量也就過了一個小高峰,一波迎來送往後,兩個門童湊在一起抽根煙,這邊發生點拳腳摩擦也是家常便飯的事,常年在這樣環境裡的人很容易麻痹,新來的就還有幾分新鮮感,好奇張望着遠處黑暗角落裡的小摩擦,依稀聽到幾句,原來是從地下上來的。

新人問,“為什麼趕客人走?”

老油條說:“多半又是因為賭拳,雷總那場子明令禁止客人賭拳,否則也開不到今天,況且他那場子賺個門票費每晚進賬流水就不少,沒必要碰這條線,但手腳長别人身上,客人私下裡搞沒辦法制止,隻能逮到一個處理一個。”

新人恍然大悟,“我下去逛過幾次,是挺好玩的,好像有好幾種玩法,拳擊手打觀賞賽這個最精彩,不過聽說一個月好像隻有四場,有一個玩法也比較有意思,誰都可以上擂台,不管是發起挑戰還是迎戰,客人也可以,赢家有獎金拿,聽說多的一晚上可以賺一兩萬呢,真的嗎?”

有一個回:“就算是真的那你也要有命拿啊,被打進醫院裡躺着的也不少。”

沒開口的老油條聽得興緻缺缺,任何事都是規則制定出來前最有意思,前幾年章之的這個市場還沒形成,各方角逐鬥争,那會兒的拳賽才是真的精彩,他有幸看過兩場,現在的這些純粹就是為了賺錢搞的各種噱頭。

這時一輛黑色商務車從遠處開來,兩個門童熄滅了煙頭沒再聊,各自門側站好,不過那車往他們眼前駛過,沒停,老油條覺得車身眼熟追着車屁股看,眼一眯,看清車牌号,竟是雷總的。

早聽說章之入冬前雷總就帶着小情人度蜜月去了,這是回來了?

忽然又覺得好像有哪裡怪異,待久的人都會又一些很準的直覺,老油條仔細一想,是了,今晚看到的熟人比往常多好些。

他幾乎肯定,今晚八成不簡單。

雷和玉身高隻有一米七,腦袋上頂着莫西幹的發型,兩側和後面剃得光溜溜,頭頂的長發和幾根繩絞着梳成了幾根辮子綁一起。

外界傳言那幾根繩是去寺廟開過光的,他人偏白,五官比較圓潤,人笑起來顯和氣,穿着打扮不拘一格,夏天大褲衩子花襯衫人字拖的搭配,冬天一件大雕從頭裹到腳,但怎麼穿都顯年輕,45的年紀看起來像隻有30多,整體看不像是跟拳擊打交道的人。

本質上他确實隻是個商人,他不打拳,但從小愛看,家裡有點條件,自己也有點頭腦,大學畢業後跟前妻創業成功一直待在外省,幾年前離婚後回了章之,幹脆搞起自己的愛好。

畢竟在外面待過十多年,他識人用人和商業模式玩得轉,最近幾年逐漸把住了章之以及臨近三縣的野拳市場。

許青時是他在事業攀峰期遇到的,可以說是他手底下最有血性的一匹狼,本來跟着他前程大好,可惜後面他離開了,不過許青時為他打下野拳市場功不可沒,雖然這兩年他收了好些拳手,其中不乏比許青時厲害的,但雷和玉對許青時一直有種别樣的欣賞,甚至曾想認他當幹兒子。

這兩年雖然沒有再打交道,各自安好,偶爾有許青時的消息雷和玉會聽一耳,今天忽然接到他的電話他挺樂意的,許青時是不賒人情賬的個性,腦子聰明不輕易給人拿捏的機會,但雷和玉也老奸巨猾,自己先提了要求,想見見他,又好久沒看他打拳了挺想念,于是喊他來打場觀賞賽。

商人就是商人,轉頭就順帶做起客情維護來,今晚的門票幾乎全供給VIP和老客戶,當然也沒忘許青時要他幫的忙,雷和玉打電話把彭傅請來了,兩人見面一番寒暄。

“許久不見彭老闆倒是越瞧越年輕,滿面春風,最近是在偷偷做什麼大項目吧?”

“雷總才真是被滋潤得容光煥發,氣色紅潤呢。”

雷和玉哈哈大笑,攬過身邊女人的香肩,反手捏着女人下巴瞧着彭傅道:“彭老闆這是饞我女人啊。”

“哪裡哪裡。”嘴裡雖這麼說,眼睛卻老實往女人身上黏糊了幾眼。

雷和玉看在眼裡,也不介意,隻心裡嗤諷。

彭傅今年五十多歲了,兩鬓微微斑白,子承父業大半輩子都在建築行業裡,年輕時恰好碰上好時候這行油水很大,章之很多基建項目他的公司基本都有中标參與,包括幾年前蓋起來的東路廣場。

雖然現在不比大基建時代的從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房地産行業這年頭還沒有暴雷,算是挺紅火的,彭傅從好些年前就開始常年西裝行頭,裝起來了。

有人敲門進來,“雷哥,比賽時間已經到了,拳場那邊傳話來說許哥好像還沒來。”

“我知道,青時給我發過消息,說要晚點。”

“那麼多觀衆,讓整個現場的人等他啊?”

“等着。”

許青時…彭傅忽然想起來了,他侄子高中時跟一個叫許青時的小子打過架,那次被叫家長是他代替去的。

他侄子彭華,今年21,當初沒考上高中家裡給他出錢到最好的一中買讀,希望他至少能考個大學,結果他念完高二就不念了,出來無所事事的晃蕩。

他手下有個小運輸公司,這小子不知怎麼忽然就來了興趣,難得見他有點上進心,彭傅就給他拿去曆練去了,沒怎麼管,也是雷和玉電話打來才知道有那麼點過節。

雷和玉抽煙,彭傅抽雪茄,包房裡煙熏火燎,真皮沙發對面是一台巨大的水晶電視,但現在還沒開。

彭傅問,“這個許青時跟雷總什麼關系?運氣挺好啊,竟然能有雷總那麼硬的靠山後台。”

他記得那小子家庭條件挺一般,沒什麼背景,但竟然能讓雷和玉出面,挺吃驚。

“什麼靠山後台,我跟他什麼關系也沒有,他在我這打過一年拳,後來出去混了,都好久沒聯系了,這不今天喊他過來見見。”

“這樣啊,”彭傅倒是不信他的話,但也不再追問,這種小喽啰還不值當他挂心。

但又忍不住掂着老大哥的身份提點了兩句,“年輕人啊做事情就是沒耐心,急于求成,目光短淺,東搞搞西搞搞,最後隻會一事無成,要是心思不正搞那些歪門邪道犯法的事更要命,今天能有人給他兜着,明天就未必了,還是要腳踏實地啊,雷總可别看走眼了。”

雷和玉笑笑,不接話。

此時的地下拳場熱鬧,一般拳場的擂台都壘得高,雷和玉當初搞這裡反而故意擡高看台,有點古羅馬鬥獸場的意味。

當時是人和獸厮殺,如今是人和人搏擊,不管是視覺上還是心理上,上位者的俯視視角能讓消費者獲得更好的體驗價值。

此時擂台上已經站着一位穿拳擊短褲打着赤膊的男人,肌肉發達,油光锃亮,五官粗犷,氣質嚣張,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他,要是能下注,都不用看對手,現場百分之九十的看客都會對他投注,有他的每一場格鬥必定精彩絕倫。

看台上竊竊私語,氣氛熱切。

而此時遠離擂台的更衣區異常安靜,整個地下環境都是鋼筋水泥赤裸暴露的風格,冰冷堅硬,光線昏暗,任何三角區扯一塊黑布當簾子就是一個更衣位。

“獨魂,身高184,臂長188,屬于70公斤中量級别,快進快出,擅長腿法和連續刺拳,進攻型拳手,雷總收了他之後時不時會找外地的拳手來挑戰,但至今他都沒有敗績。”說話的是何洮,他和胖子站在簾子外,胖子手裡拎着許青時的拳套。

“左腿還是右腿?”簾子内傳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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