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推開門,夏眠噌的從床上坐起來,神情嚴肅的招呼許溶月過來。
“你叫我上來,結果自己還給睡上了。”許溶月躺了下去,兩隻手搓了搓床又抻了個懶腰。
“你床挺舒服。那個啥,你再幫我參謀參謀。”
還是表白的事。
許溶月輕瞥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你都糾結兩個月了,你到底喜不喜歡他啊?”
此話一出,夏眠不作聲了。
良久,她才說:“我也不知道,他……可能隻把我當同學。連朋友都不是。”
“……那你跟他熟嗎?”
這個問題不久前她才剛問過。
夏眠想了一下:“熟…吧?他是我同桌。”
面對少男少女的感情問題,許溶月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她也沒什麼好傾囊相授,隻是憑借自己多年看言情小說的經曆告訴夏眠——
“表白成功了皆大歡喜,失敗了也不留遺憾,反正一個在南一個在北,肯定見不到的。”
有道理。
夏眠有點心動。
但很快又按了下去,“萬一他拒絕了,我該怎麼說?”
方法有三個,第一個——“哈哈沒事”然後大哭一場。
第二個,——“騙你的,我大冒險輸了。”然後大哭一場。
第三個——“哦。”然後大哭一場。
許溶月想了想沒想出結果,她坐起來正色說到:“對了,周淮晉說齊初喜歡我。”
“……齊初?”夏眠愣了愣,“他啊,那你不喜歡周淮晉了?”
許溶月無語:“我有病嗎?”
“也是。”
夏眠嘴角下彎,猶猶豫豫開口:“要不,我不表白了?”
空氣靜默了幾秒,許溶月擡腳踹了夏眠一下,“你個慫包!你這麼慫,是找不到優質男性的!”
“我害怕嘛!你勇敢你到是去找周淮晉表白啊。”
“我也慫啊,所以我也找不到優質男性!”
夏眠癟癟嘴倒頭就睡,許溶月推了推,這才體會到那句——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是什麼意思。
作罷,她從衣櫃掏出兩套睡衣,其中一套扔到夏眠臉上,沒好氣的說:“換了睡衣再睡。”說完,就下樓了。
剛關上門,就聽裡面的人爬起床的聲音。
客廳裡,同學們大都也回家去了。垃圾和吃剩下的也已經扔掉,收拾幹淨。
周淮晉和林世文站在樓下善後,把客廳恢複原樣後和許溶月招呼了一下。
“夏眠呢?她不走嗎?”林世文問。
許溶月:“她有特權,和我一起睡。”
“行吧,那我和晉哥先走了,今晚雨下挺大的,再不走就得在你家過夜了。”
說到過夜,許溶月下意識瞟了眼周淮晉,“你們帶傘了嗎——”
“沒帶。”周淮晉回的很利索
“那這把傘你拿着吧。”她從樓梯下的角櫃裡拿出一把傘遞給周淮晉,餘光瞥向他的書包。
林世文說:“行,那我們走了。”
許溶月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後關了客廳燈上了樓。
走了有一段路,林世文轉頭看了眼身後,說:“哎,你傘不是在包裡嗎?”随即拍了兩下他的黑書包。
周淮晉嘴角微微翹起,冷峻的雙眸中添了一縷暖意。
他語調上揚猶如帶笑:“那把不好用。”
林世文雙眼微眯把周淮晉從頭到腳掃視一遍,嘴裡嘟囔:“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呐。”
嗯哼,月令晉昏。
突然變回學生,許溶月還有些不太習慣。剛進教室差點走上講台說一句小朋友們把課本翻到第七頁。
四月七日,她回到現實的第三天。
課程落下了很多,所以她收集了四周人的筆記本摞了一摞。因為選的理科,要理解和要做的題也很多,試卷一堆一堆的被朱予曉疊好躺在抽屜,拿出來的時候已經和一本數學書一樣高。
她有些崩潰。不是因為不會做,而是因為要寫的字太多了——累。
作文要寫六篇,閱讀要寫15篇,讀後續寫三篇,英語作文六篇……
她轉過身把這幾疊卷子展示給周淮晉,震驚且哽咽的驚呼:“這麼多?!我真的要寫嗎?!”
看她這個樣子,周淮晉唇角一勾,眉眼中多了幾分笑意,“你要不去問問張老師。”
張老師是他們班主任,很年輕芳齡二十六,學曆高畢業于北京大學,和學生沒有代溝很溫柔有氣質。
張張是理一班對她的愛稱。
許溶月欲哭無淚的轉回去,第一節一下課就拉着夏眠去了化學組辦公室。
“老——師——”看到張張,許溶月捧着試卷哭笑不得,“這麼多——我真的要做嗎——”
張張放下手頭工作一扭頭就看見許溶月和夏眠一人一捧試卷也忍不住笑了。
“這麼多呀,那……溶月我給你勾幾題你寫好吧?”張張接過試卷,從一堆中找出二十幾張理科卷,挑挑選選了幾道壓軸題還給她。
“這幾道吧,到時候我和别科老師說一下,去吧。”
兩人轉身要走,又被張張喊住,“夏眠,你留一下。”
許溶月看了眼夏眠,看她瞳孔放大,跟木偶似的轉過身朝張張咧嘴一笑:“張——張——”
不是競賽就是征文。
一步、兩步……
趁着張張沒反應過來趕緊逃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