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買菜了。”
許溶月面無表情的換好鞋,掃了一眼會客廳,發現還有一位伯伯。
“伯伯好。”
那位伯伯笑着回應:“诶诶,你好你好。”
許尚華把伯伯的茶杯倒滿,向許溶月介紹:“這位是你周伯伯,爸爸的好朋友。”
“嗯,那我先上去了,還有作業要寫。”許溶月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往樓上走。
身後兩個大人或許是因為許溶月的突然出現開始聊起了孩子,從之言碎語裡,她聽到周伯伯說他家兒子小時候的事,比如三歲的時候下樓梯把後脖頸剌了個傷疤,四歲的時候話少的可憐以至于被懷疑是不是有自閉症等等。
許溶月覺得,她要是再走慢點,能從三歲聽到二十歲。
剛進卧室,就渾身一癱躺在床上。玩了會手機一眨眼外面天就黑了,把禮物打包了一下就聽到門外有腳步聲。
門被推開,是奶奶。
“樂兒,下樓吃飯了。”奶奶遞出個橘子,“吃橘子嗎?”
奶奶今年才五十九,從小帶着許溶月可以說跟她比爸還親,李萍雙出事後,爺爺奶奶也來了荔城照顧許溶月。
許溶月莫名沒什麼心情,搖了搖頭說:“我等會兒下去。”
“哎呀盡早下去,今天爸爸有客人在這邊吃飯,不要鬧脾氣。”
許溶月臉色一沉:“我知道了。”
許溶月平時很少回家吃飯,基本上都在學校食堂解決,所以像周末這種時候奶奶都會做一大桌子菜來犒勞犒勞她。
有時候也會讓她爺爺送飯到學校,她一份夏眠一份。
許尚華大馬金刀的往那一坐,招呼許溶月坐下來吃飯。五個人圍着圓桌,許尚華拿出了幾瓶啤酒,給周伯和自己都倒上。
“來啊,我們之間還是喝啤酒親切呀!”許尚華笑的爽朗,“這啤酒我還是覺得廣東那邊的味道好,武漢那邊的喝不太慣。”
周伯伯一口悶:“你呀,就是挑!”
看樣子這兩人還真是好久沒見了。
“我跟你說,我這次回荔城我打算不走了!我們荔城多好啊是吧,有山有海,我打算啊把鎮南那邊買下來,好好開發一下,不錯的!”
周伯伯把酒杯放下,沉思許久:“這個呢,我兒子也在這邊上學,他媽媽醫院工作也忙,感覺虧欠他挺多的。”
許溶月對他們的聊天絲毫不感興趣,爺爺奶奶有時候也和他們聊上幾句,外面天黑的徹底,萬家燈火通明,她埋頭吃飯,聽着他們聊天偶爾也偷笑兩聲。
畢竟好久沒這麼熱鬧了。工作日的時候大家都忙,這麼大的别墅都快成了爺爺奶奶的私人養老院,周末的時候好不容易四人圍一桌也是沒什麼話可聊。
她不覺得和許尚華有什麼好聊的。
周伯伯注意到許溶月一言不發,笑着問:“樂樂覺得怎麼樣?好不好吃?”
“好吃,畢竟平時都是吃食堂,我們學校食堂可難吃了。”許溶月憨憨一笑,拿紙把嘴邊的污漬擦掉。
“哈哈哈哈,我兒子和你一樣大,他也說食堂難吃。”
許尚華說:“你啊,就是好日子過慣了。嘉佑你說這些孩子,生活的時代和我們之前那真的好太多!”
……得,又來了。
“時代在進步,科技在發展嘛,這就說明什麼,說明我們的國家也是越來越強大了對不對?”周嘉佑又是一口悶。
“诶樂樂,你這成績這麼好,有沒有考慮過出國啊?”
奶奶略有責怪的瞅了周嘉佑一眼:“出國什麼出國,國外哪有咱國内好?樂兒咱不去。”
周嘉佑呵呵笑着:“出去深造嘛,老太太你這就是太封閉了。”
“切,我看中國就挺好。”
許溶月有點不耐煩,想說些什麼但張了張嘴還是沒出聲。潦草的扒了最後幾口飯,就端着碗筷放到了廚房。
“我吃完了。”
“再吃一點啊,吃這些夠嗎?”奶奶問。
“不吃了,我上樓寫作業。”
啪的一聲關上門,動了動臉部表情,僵硬了好久的肌肉終于緩了過來。
經常有人說女生不适合學理科,但是許溶月偏偏最擅長的就是理科,恰恰相反,她的英語和語文爛的一塌糊塗。
她複習鞏固的途徑一直都是直接寫練習,然後在對答案的時候把解析和想法标注在旁邊,最後再把錯題登記在冊,錯的少的時候十二點多就能睡覺,有時候錯的多一點就是一兩點才睡。
總的算下來,許溶月花在數物化生的時間确實占了十分之九。
也不怪語文和英語老師說被她打入冷宮。
語文好歹還是中文……
英語她是真的不會啊……
這麼掐指一算,距離下次月考也就十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