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大概半個小時後,彭老太又一次檢查了季諾的宮口開的情況後,便吩咐衛娟和林洛洛行動起來了,孩子要出來了。
季諾在這個半小時當中又喝了一些靈泉水,精神更好了一些 ,此時聽到孩子要出來,心中忐忑又期待。
因為林洛洛今天是新娘子,衛娟兩人讓她幫忙做一些雜活,給季諾鼓鼓勁,擦擦汗之類的,接生孩子的事情主要還是彭老太和衛娟兩人。
因為有着前兩次的生産經驗,季諾這一胎還算是順利的,很快就見到了孩子的頭頂。
“小諾,再加把勁,孩子的頭就要出來了!”彭老太向着慘叫不行的季諾鼓勁道。
季諾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來回話了,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生孩子這事上面。
産門外梁铮和彭原焦灼地等待着,車夫他們已經被梁铮随意一個借口打發到大門外去了。
聽到季諾的慘叫聲,彭原的心是一揪一揪的,害怕媳婦孩子又出了什麼事。
随着孩子的頭慢慢顯露,衛娟便看見一團黑色陰氣突然間出現,籠罩季諾的全身,連還沒出來的孩子也被籠罩進去。
原本一門心思生孩子的季諾,就像是被什麼給迷住了一般,兩眼無神,全身都卸了力,生孩子的地方黑色陰氣越來越濃厚。
這隻是一瞬間的變化,衛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的一愣,還是彭老太身上突然響起接連不斷的鈴铛聲,才将其驚醒。
她顧不上太多,忙拿出水壺,将裡面的靈泉水往季諾身上潑去,想将那些陰氣驅散。
可這次與以往不同,靈泉水潑到季諾身上後,雖然也驅散了一些陰氣,但是季諾身上落有靈泉水的地方,開始傳來“滋啦……滋啦”的聲音。
衛娟看去便發現,季諾身上像是被落下的靈泉水腐蝕了一般,冒着黑煙,那一塊的皮膚像是燒焦般地變黑,一個小洞接着一個小洞,小洞裡是黑紅的血水和油脂,混在一起十分令人惡心。
衛娟沒有忍住,幾乎是反射性地幹嘔了一下,雖然一直跟着梁铮除鬼,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人有這麼慘烈的情形。
彭老太看到衛娟潑出去的水,居然給衛娟帶來這麼大的傷害,心中一驚,可看向季諾時,心又落到了谷底,因為此時的季諾居然依舊兩眼無神,似乎對身上的那些傷沒有任何感覺。
“桀桀桀……桀桀桀”詭異的笑聲從孩子出生處傳來,似乎季諾此時的慘狀取悅了它。
那處越來越濃厚的黑色陰氣,最終化為了一個兩頭四手四腳的鬼嬰,那鬼嬰的兩個頭死死地咬在即将出生的孩子頭顱上,身子從脖子處詭異地180度反轉,正對着幫季諾接生的彭老太。
彭老太的身上一直傳來很急促的鈴铛聲,“叮叮叮—叮叮叮—”,聲音像是在焦急地催促着什麼。
衛娟有些狐疑地看向彭老太,在鈴铛的急促聲中,彭老太的臉色十分不好,黑得好似要滴墨一般。
“砰—”的一聲,産房的門被快速的撞開,梁铮和彭原他們闖了進來,原本産房的門是沒有關的,但是随着梁铮看到産房一點點往外冒黑色陰氣時,門便打不開了。
這情況一下便讓梁铮知道裡面怕是不好了,因此他跟彭原說了下,便施法闖了進來。
雖然彭原想保護季諾的名節,但季諾的命都要保不住了,她的肚子裡更是還有個他們心心念念的孩子,他也隻能将這些俗禮暫時放下了。
梁铮一進入産房,先是被季諾的慘狀吸引了下注意力,接着便将目光放到了彭老太身上,準确地說是彭老太腰間的那個響個不停的血色鈴铛上。
注意到梁铮看來的目光,彭老太也不再藏着了,直接拿起那個血色散發着不祥氣死的鈴铛,在眼前按着一個奇怪的旋律晃動着。
季諾肚子裡的孩子是彭家這一代唯一的男孩,要是這個孩子沒了,那他們彭家一定是要絕後的,彭老太說什麼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她做了那麼多,好不容易讓彭家起來,要是絕了後,她辛苦籌劃的一切又有什麼意思呢。
彭老太給自己開了眼後,惡狠狠地看向死死咬在孩子頭顱上的鬼嬰,怒道:“你這該死的怪物,還不快松口!”
那被吼的鬼嬰,居然人性化地露出一抹害怕的神色,連緊咬着的口都松開了一下,露出了被它咬的兩排黑色冒着陰氣的深深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