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還是沒有理會，聽到宋澤開口平靜道：“别理祖安人。”

姜瑜握鼠标的手收緊了，說的并不是祖安人，而是另有所指,語調冰冷：“他們太過分了。”

說完話後，姜瑜發現頭上一暖，她擡眼，才察覺是宋澤摸了摸她的頭。

然而他的手并沒有多做停留，很快離開。

“好好打，”宋澤拉開椅子在她身邊坐下：“這局我看你打完。”

——

江行起睡到半夜，突然睜開眼滿目黑暗，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醒了。

他睡覺從來沒有開台燈的習慣，摸索着開了燈，而後才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

三點半。

手機再次被他扔到一邊，江行起起身，去浴室沖了個澡。

他仰頭，看着細細密密的水線這樣噴灑而下，最後落在他額頭、臉頰、鼻尖，側臉地頭時，水珠由他額頭落下，進入他的眼睛。

一派朦胧中，他看到肩膀上的小舟和江海已然被浸濕，水珠順着身體繼續向下劃去。

須臾間竟有片刻恍惚。

穿好睡衣後，江行起沒有再去睡覺，而是除了房間。

家裡的傭人大多都已經去休息了，二樓以及客廳依舊燈火通明，他順着走廊到陽台盡頭，正好看到夜色中剛從江家出去的車。

他心中大抵明了，輕車熟路地走到江父的書房，伸出兩隻手指輕輕象征性的扣了扣門，而後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江明瑞正看着電腦，見他突然走進來，倒是有些稀奇：“怎麼還沒睡？”

“剛才走的是誰啊？”江行起開着玩笑，拉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吊兒郎當道：“女秘書？小女友？”

“看看你說的這是什麼，你媽媽聽到了又要生氣。”江明瑞話雖如此，但依舊保持着極好的脾氣，無奈道：“在處理公司的一些事情。”

江行起沒多問公司的事情，靠在椅背上，方才回答了江父之前的問題：“突然睡不着了。”

“那就聊聊天？”江父關上了面前的文件夾，端坐着問他。

“行啊。”江行起道：“正好我上次回家也想了想你說的事。”

“決定好了？”江父挑眉，更稀奇了。

他模樣和江行起有些相似，都是同樣的風流勾人，隻是前者更年輕，更鋒利，也更有戾氣。

“想好了，”江行起并不急着先說結果，而是先談想法：“外公老了……舅舅和夏小姐又不親近。江家人不多，首都那邊雖然穩定，但主心骨到底隻有伯父。”

他語氣不緊不慢，關于前途的事情就被他輕描淡寫地提了幾句便決定了：“我幾年前不是給伯父出了個點子？他平步青雲對江家來說自然是好事，但我還是要去拿我的東西，但到底鬧了這麼久，總有些不甘心。”

江父面不改色，心中已然十分滿意，江行起從小到大也沒讓任何人失望過。

從表情上并不能看出他真正的情緒，江行起眼尾輕輕勾起，隻道：“您也說過，沒有哪個人可以拒絕更高的位置。”

“再給點時間，明年我去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