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像是一種訊号。
很多時候,語言并無法完全完整的表達出自己的所思所想。
楚渝深刻的知道,她是一個貧瘠的人。
她的語言寡淡無味。
在别人妙語連珠的年紀裡,她隻會做一個微笑的假人。
無趣且乏味。
以前是,現在也是。
就好像此刻,她看着辭文君,看着她的眼睛。
滿是惡意的想法在她大腦深處喧嚣,咆哮,沖刺沖擊她名為理智的囚牢,
她的心髒在一點一點的收縮,在窒息。
她想,她早晚會死,死在這個名為辭文君的人的手上。
可對面的女人的渾然不覺她心底的瘋狂。
辭文君的心髒怦怦跳。
她不知道楚渝為什麼會忽然這樣喊她。
她想做什麼呢?
想對她做什麼嗎?
她緊張又激動的看着楚渝。
她自動忽視了她身處何方,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滿心滿眼的隻有楚渝,以及楚渝接下來的動作。
可是……
她伸出手,附上辭文君的眼睛,将她的視線遮擋的嚴實。
無奈的歎息,終于,理智更勝一籌。
“乖一點,先吃飯。”
辭文君陷入黑暗裡,隻有楚渝溫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她看不見她此刻的神情,卻能清楚的感覺的她的呼吸,她無聲的讓步。
不明顯,像是一個害羞的姑娘,在牆角小步小步的挪動。
她在心裡綻放一個大大的笑臉,面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好。”
食不言,寝不語。
一碗銀耳湯下肚,整個胃都暖洋洋的。
楚渝看着桌上的菜式,都是她愛吃的。
就像辭文君說的那樣,很和她的口味。
吃完飯,楚渝将她送回去,辭文君正依依不舍的推開車門時,楚渝忽然叫住她。
“等一下。”
辭文君一頓,滿懷期待看着楚渝。
兩隻眼裡說着,快留下我,快留下我,快留下我……
可注定要她失望了。
“手機給我。”
她伸出手,對辭文君眼神中的祈求熟視無睹。
高高在上又理所應當的對辭文君下達指令。
她不明所以,但依然很順從的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全心的信任着她。
對于現代大多數人而言,手機早已完全融入生活中,甚至是生活中3必不可少的存在,裡面也存儲着相關自身的重要信息。
辭文君的手機更不用說。
很多合同決策,通信聊天記錄都在裡面。
可以誇張的說,手機完全是當代人的第二條身家性命的存在。
可以毀了,但絕不能給别人看。
但,楚渝可以。
楚渝對辭文君有至高無上的決策權。
她占有着辭文君的一切。
别說一部手機,即便是……
因為楚渝,辭文君的臉上很快泛起潮紅,是骨子裡的躁動的血液。
“密碼。”
楚渝張口道。
“930106”
辭文君像是早有準備一般,很熟練的報出這一串數字,說完緊張的看着楚渝。
對方的動作不留一絲破綻,但卻在心裡。
是她的生日啊。
沉默着輸進密碼。
打開手機,是很尋常的頁面,沒有一點修飾,系統默認的。
頁面簡單,清晰明了,方便操作。
辭文君這個角度看不清楚渝在拿她手機做什麼,隻見她在屏幕上點來點去,然後用不了多久就将手機還給了她。
她的神色很平淡,一如既往的,也沒有解釋的打算。
“上去吧。”
她張口,說話時看着辭文君的眼睛。
辭文君有一雙漂亮的眼睛,不管身處什麼地方,那雙眼睛都如璀璨的寶石,熠熠生輝。
“别好奇,上去之後再看。”
她按住辭文君想要查看的手,微微笑,看着某種揶揄。
她的臉很紅,握上她的手,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顫抖。
顫抖?
楚渝詫異的揚眉。
意識到這點,她仔細的看着面前的辭文君,此刻車停在寫字樓的車庫裡,車内昏暗,隻有外面頂上的白熾燈照亮,透過前窗的玻璃,照在她們的臉上。
明亮的玻璃将她們的臉分成兩半。
一半在燈光下,一覽無餘。
一般在黑暗中,無可捉摸。
那半在光中的臉,在彰顯的主人不平靜的心跳。
就這麼一小段時間,她就奇奇怪怪的又爽上了?
楚渝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點不懂辭文君了。
為什麼呢?
明明以前,她也沒有這麼敏感吧。
自從重逢後,她可真是身體力行的證實了女人是水做的。
随時随地都在漏水啊~
太奇怪了?
她不懂,她不是一個重欲的人。
是因三十多了?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了嗎。
楚渝自覺自己什麼都沒做。
她實在無法理解辭文君現在這副饑渴的模樣。
餐廳,卧室,浴室,甚至更早之前的倫敦。
想着她完全不符合記憶的敏感。
她皺眉。
忽然憶起昨晚在茶室裡,那軟雪上不合理的嫣紅。
她不會又偷偷摸摸給自己用了奇奇怪怪的藥吧?
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苦惱。
這人總是這樣。
擅自做一些決定。
偏偏楚渝是個霸道且領地意識極強的人。
她讨厭别人在自己劃分的領地上胡作非為。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辭文君的身體。
即便楚渝并不願意承認,但是她的潛意識裡依舊固執的覺得辭文君是她的。
隻是之前,辭文君的态度像一根尖刺,狠狠紮在她的認知裡,讓她無法思考,無法嚣張的作為。
可是現在,辭文君的行為助長了她的氣焰。
她黑暗的想法又一次溢出。
她的身體也是她的。
她不需要她自作主張的讨好和改變。
她應該完全的聽從于她。
于是她伸手。
應該給這隻任性的小狗一些小小的教訓。
不溫柔的掐住她的臉。
女人的臉很軟,很滑,并沒有長期熬夜,作息不良而影響到皮膚狀态。
“你似乎,不太舒服。”
陰暗的氣息随着女人的張口,在車間内慢慢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