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喬知甯在那本書裡太過蠢笨惡毒,沒接住霍丞僅存的好意,得了一點甜頭就揚言要更多的錢,還不停地找陸清渠麻煩,這才惹怒了對方,落得那個凄慘的下場。
喬知甯瑟縮着聳了聳肩,這一世,喬知甯發誓不會再那樣做了。
他一定要在拿到那一百萬後就遠走高飛!
既然讓他知道了自己未來會有突然暴富的機會,他是自然舍不得抛棄掉的,看着滿屋子的棉花娃娃,喬知甯圓潤的小鹿眼中,漆黑的瞳仁一轉,眼皮微眯,嘴角彎了彎,有了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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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藍盾酒吧。
吧台中央一名淺粉色頭發的少年吸引了周圍一圈人的注意。
少年穿着簡單的黑白制服,腰身被完美凸顯出來,手臂活動的時候挽起優雅的弧度,身形纖細但不幹癟,漂亮極了。而最引人矚目的,還是少年精緻小巧的五官,包括臉上洋溢的明媚笑容,無一不充滿了生命力。
……
喬知甯正在學調酒。
此時他正跟在吧台同事王緻的身側,全神貫注地學習。
“這個怎麼讓它燒起來呀?”喬知甯不解地問。
王緻感受到少年的接近,紅了半邊臉,磕磕巴巴地說:“要先倒十毫升的助燃朗姆酒,這樣火焰才能出來。”
說完,王緻紅着臉,上手操作了一番。
“謝謝王哥,我明白了。”喬知甯自己也拿了一個空杯,開始搗鼓配料。
喬知甯在酒吧打工有一段時間了,之前都是在做普通輪班的服務員,上次經理有意提了句讓他轉去吧台學調酒,可以漲點工資。雖然差的不多,但一個月算下來,總歸是比普通服務員要多的。
藍盾的調酒師是帶點表演性質的,光培訓就得花上一段時間。但管他呢,隻要能多拿錢,喬知甯豁出去了。
畢竟他得趕緊還上欠陸清渠的房租,多的錢還要買新谷子。
其實初學者本來不應該一上來就弄這樣的操作的,奈何喬知甯追求快速,想趕緊上崗,找上了同事王緻跟練,對方看起來也特别樂于助人,恨不得一股腦全教給他。
于是喬知甯便開始做起了稍微簡單一點的花樣調酒,雖然還有些不熟練,但練了幾次也算是能上手了。
按道理說他現在還不算是正式上崗,但不知道為什麼,他一開始練習,周圍就圍了一圈男客人過來,還專門找他點單。
經理見狀沒阻攔,幹脆直接讓他邊學邊做,提成加倍。
喬知甯笑着應下,搖瓶子也變得更有幹勁了。
但處于人群中央的少年未曾察覺,在暗處的休息間旁的視覺盲區内,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向他所在的光亮處,投來了晦暗幽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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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鐘将近,喬知甯到點該交班了,中途有幾個男人依依不舍地上來搭讪,都被王緻攔住了,喬知甯才得以順利地去休息間換下了工作服。
但就在他穿着自己的衣服走到門口時,一個方才點過單的中年男人擋在了他身前。
男人頭發很長,蓋住了眉眼,陰恻恻地盯着他看,略帶油膩地來了句:“我等了你很久。”
喬知甯被看得心裡發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往旁邊縮了縮,禮貌道:“您好,請問還有什麼事嗎?我已經下班了。”
男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上前一步道:“在這裡打工很辛苦吧,要不要跟我,我一定讓你過得比現在舒服。”
喬知甯先是愣了愣,反應過來才意識到那個“跟我”是什麼意思,震驚和無語之下,也多了幾分戲谑的玩笑:“大叔,你要包養我?”
“不是包養,是跟我在一起,而且我也一點都不老,那方面也很厲害,一定讓你舒……”男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喬知甯打斷了。
“既然如此,那你一個月能給我多少錢?”
男人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對方問得這麼直接,一臉欣喜:“三、三千,不對,三千五,我可以把我一半的工資都給你!”
對方以為他答應了,撲騰着有點發福的身子就要抱他。
喬知甯一陣惡心,沒想到隻是玩笑試探一下,這人就蹬鼻子上臉了,狠狠推了男人一把,立刻打住:“誰要跟你了,我在這兒打工的工資都不止這個數,你丢不丢人啊。”
三千能在A市維持生計就不錯了,還想着出來包養别人,這人不僅搞不懂市場價,還很狂啊。最關鍵的是——這男的看不出來他也是個男的嗎!
喬知甯被深深地吓到了。怎麼會有人想包養一個跟自己同樣性别、硬邦邦的男人?
被罵的男人卻也不惱,手臂喬知甯被推搡後,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對勁的駝紅,更激動了:“寶寶,我都給你好不好?我可以伺候你,我什麼都可以……”
喬知甯是第一次碰上這樣的變态,眼見着男人是有點瘋魔了,竟然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就這樣把他往外拖。
他想伸腳去踹,卻沒曾想踹了個空,還沒挨到,男人就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态跪下了,表情痛苦,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喬知甯一臉疑惑,他明明還沒碰到對方啊?等他再擡眼一看,卻在滿臉痛苦的男人旁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青年很高,輪廓棱角分明,即便隻穿着簡單的格子襯衫,背着舊電腦包,優越的五官在黑夜裡也是叫人無法忽視的紮眼,隻是那深邃雙眸裡透着的冷意叫喬知甯下意識地抖了兩下。
“陸、陸清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