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甯,我有點暈。”
“可能是醉了。”
陸清渠微微眯眼,湊近看他,俯身的時候,腦袋埋進他的頸窩,溫熱的氣息從領口鑽進脖頸裡更深的地方。
停頓了兩秒,對方竟然輕輕舔了一下他的脖子。
喬知甯一愣,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這人沒事吧?
這麼低度數的酒,甚至還摻了果汁做成的飲品,喝兩杯就醉了?而且為什麼要舔他的脖子……雖然就那麼一下,但還是很癢的。
喬知甯不可置信地看着陸清渠。
這人的酒量比小姑娘還不如啊。
于是他合理猜測了起來:“你不會是酒精過敏了吧?”
陸清渠搖頭,湊近他俯身看他。
喬知甯不信邪,把陸清渠的腦袋推開,扒開對方的衣領看了下,沒有起疹子,也不紅,不是過敏的反應。
他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
不是過敏就好,省的他好心辦了壞事,把陸清渠搞到醫院去了就不好了。
“那你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倒點白水喝,解解酒。”喬知甯剛想轉身,身後投下一陣濃重的陰影。
陸清渠忽然站起來,從身後環抱住了他。
呼之欲出的飽滿肌肉密不透風地包裹住少年纖細的手臂和單薄的肩膀,八爪魚一樣不肯放開,修長的指節深深嵌入他腰部的軟肉,弄得他癢得直哆嗦。
“陸、陸清渠……你别這樣。”喬知甯撲騰了兩下,卻發現那點掙紮在對方面前簡直是九牛一毛。
陸清渠像一座山似的緊緊包裹着他,紋絲不動,耳畔邊緣的吐息聲愈發沉重,好像忍耐不住似的。
喬知甯無奈了,隻能繼續放軟語調,用小貓撒嬌似的方式緩緩說:“你這樣我有點呼吸不過來了……不舒服……”
陸清渠終于松開了他,隻是那眼神還帶着點不太清醒的迷離。
喬知甯往旁邊縮了縮。
醉後的男人好可怕。
但他又不敢直接掉頭走,擔心對方又發癫,于是像哄小孩似的搓了搓陸清渠額前雜亂的碎發。
“你喝醉了,先躺下休息好不好?”
陸清渠的臉更紅了,點了點頭,然後乖巧地被他牽到床邊,又乖乖躺下,又閉上了眼睛。
喬知甯看着床上衣服皺巴巴的某人,還是準備好人做到底,把陸清渠的外衣脫了換成睡衣。畢竟也是喝了他調的酒才醉的。
現在正值春末,氣溫回升,他們都穿的不多,這會陸清渠沒穿襪子,隻踩了個涼拖,喬知甯稍微舒坦點,不用幫醉鬼脫襪子。
他将對方身上的外套扯下來,隻留了一件裡面的白色T恤,卻在脫褲子的時候犯了難。
陸清渠的褲腰有點複雜,不僅有扣子還有拉鍊,腿部肌肉緊實,喬知甯伸手拉拉鍊的時候,那拉鍊就這樣卡住了,上不上下不下的。
他不得不兩隻手并用,搗鼓了半天,褲子不但沒脫下來,别的某些東西反而蠢蠢欲動地起來了。
喬知甯的眼睛都睜大了,白生生的小臉紅了一片。
救、救命……
“這也太大了吧……”他甚至不小心念叨出了聲,自卑感油然而生。
喬知甯感覺有點對不起陸清渠,隻是做個酒而已,不僅把人搞醉了,連褲子都不會脫。
就在他感慨的時候,忽然被身下躺着的人抓住了手腕。
隻見方才乖巧躺着的陸清渠忽然睜開了眼睛,眸底翻湧着一片幽深的暗色。
“你在做什麼,甯甯?”陸清渠低沉悅耳的嗓音驟然響起,帶着點讓人不寒而栗的陰郁。
喬知甯幫對方脫褲子的手瞬間撒開了,還不自覺地抖了兩抖。
不知為何,他莫名有種被巨蛇盯上的感覺。
喬知甯趕緊解釋了起來:“我、我看你難受,想幫你把衣服脫了睡得舒服點。”
“嗯。”陸清渠從喉管裡擠出一個叫人聽不出任何情緒的音節,仿佛在極度克制什麼似的。
“那沒什麼事我先回房間了……”喬知甯想從陸清渠床上下來,卻又被對方抓緊了手臂。
陸清渠攥着他胳膊的手緊了緊,聲音低沉磁性,“不是脫衣服嗎,你繼續,我身上沒勁。”
“?”喬知甯覺得有點怪。這人拉他的時候不是挺有勁的嗎?
他的視線不自覺地往下看,落到某一處的時候尴尬地錯開了,支支吾吾道:“可、可是你……”
“不用管它。”陸清渠牽着他的手,流暢地将褲子的拉鍊解開,又将手松開,一副失去了力氣、閉着眼睛躺在床上的模樣。
喬知甯懵了,他在酒吧工作了一段時間,從未見過醉成這樣的一陣一陣的。
雖然他絲毫看不出來陸清渠醉了,但按照對方此刻的清醒程度,完全可以自己脫的吧……
唉,但沒辦法,每個人醉酒後的反應不一樣,有些人是沉默,有些人是發瘋,有些人是變得黏人。陸清渠估計就是最後一種。
陸清渠自己把卡住的地方弄開了,喬知甯便繼續扭捏地幫對方脫褲子。
可每當他碰一下陸清渠的腿,那玩意就好像在跟他打招呼似的愈演愈烈,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