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峰搖看到危宴甯被罵,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來,“活該,讓你調戲人家。”
這下危宴甯的臉真的黑了,“你說,是我,調戲她?”
任峰搖道:“你都把人給羞走了!你看她臉紅、咬牙、跺腳,你不知道,小姑娘們被調戲了,就是這個反應。”
危宴甯咬牙切齒道:“任峰搖,我看你平時腦子好好的,怎麼一看到漂亮小姑娘就變智障!你沒看出來她不懷好意嗎?”
“她都好意提醒我們了,怎麼會不懷好意。倒是你,都說人家是漂亮小姑娘了,這還不是調戲她?”
危宴甯被任峰搖氣得血氣上湧,急道:“管好你自己!”
此話一出,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任峰搖反應過來,“都學人家說話了,不必如此吧,她都走那麼遠了。”
危宴甯不再理他,重重瞪了任峰搖一眼,揮袖而去,他怕自己留下來,會忍不住将任峰搖一劍劈死。
倒是任峰搖,見他要走,向前兩步抓住自己的袖子,問:“三更半夜的你要去哪?”
“去沒有你的地方。”
“沒有我的地方多了去了,到底要去哪?”
危宴甯一時負氣,哪有什麼目的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出這個門口後要去哪裡,皺眉問道:“你要跟着?”
任峰搖坦蕩道:“對啊,師尊叫我好好照顧你。”
危宴甯道:“明明就是讓我好好照顧你。”
兩個人同時沉默了。
出門曆練前,師尊将他們兩個分别叫進洞府,叮囑一番。
“咳咳,”任峰搖學着師尊的語氣:“别在外面惹事。”
危宴甯接道:“惹了事趕緊回來。”
原來師尊跟他們講的話,一個字都不帶變的,真省事啊。
任峰搖問:“我們惹事了嗎?”
危宴甯佐證道:“沒有。”
任峰搖笑了笑,跟危宴甯一起出來,他最滿意的就是他們對于“惹事”的标準有着高度統一。
“那好,”他拉着危宴甯的胳膊,強行将他帶走,“走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玄天宗規定,弟子們出外曆練需要兩人以上結伴而行,這樣可以互相照應。
危宴甯看着任峰搖,隻見他現在眉眼上都帶着笑意,看起來心情相當不錯。
任峰搖嘴上是讨人嫌,不過在其他方面跟自己也算是合得來的同伴,算是最适合跟自己一起曆練的人了。
如此想着,繃緊的肌肉一松,便由着他拉着自己走了。
第二天一早。
任峰搖跟危宴甯來到城郊。
這裡原本是一大片空地,時常有修士在這裡切磋。後來便有商人在這搭建了一處比武台,在比武台旁邊不遠處修了幾間屋子,裡面買的都是一些仙丹靈符。
這些東西樣樣都有個響亮的名字,以及很配得上這個名字的價錢,但品質隻能算一般。不過修仙界的好東西都在大門派、大世家内,流出來的大都會溢價。
人氣聚攏之後,有小販來賣一些吃食,修建比武台的商人也沒有趕他們走,反而給他們劃出一片地方,還提供桌椅讓切磋的人休息。
長此以來,這裡就慢慢變成了一個類似于集市的地方。
任峰搖危宴甯今天都很有默契地換下了玄天宗的校服。
任峰搖今天穿着一套青色的闊袖長袍,長發用同色的發繩高高束起,手執折扇,腳踏雲履。他将手中的扇子打開又合上,幾番擺弄下來,這折扇好像天生就長在他手上似的,玩起花樣來順滑無比。
任峰搖啪地一聲将扇子打開,遮住自己下半張臉,問道:“這樣應該看不出來我是玄天宗的人吧?”
危宴甯回道:“不像玄天宗的,像合歡宗的。”
任峰搖睨他一眼,哼了一聲,“說得你好像見過似的。”
危宴甯玄衣箭袖,除了頭上的發冠,身上沒有一樣飾物,不過他天生氣質矜貴,不用過多修飾,隻管往那一站,就讓人不敢逼視。
兩人在比武台下觀察一陣子,便大概了解這些修士的水平。
任峰搖問:“你上還是我上。”
“都行。”
任峰搖想了想,危宴甯的劍路直來直往,任憑對面千變萬化,他巍然不動,一力降十會。
讓他幾招就把對面打趴下實在沒什麼看頭,任峰搖收起扇子,“還是我來吧。”
他縱身一躍,上了比武台,向着對面的人一拱手:“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