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莎朗的話,有希子胡亂揪住被單下擺。
“但是呢——”莎朗看着有希子一副濕漉漉的小狗樣,壞心思地拉長尾音。
果不其然,小狗現在眼巴巴地瞧着她。
“我可以在空閑時間負責有希子的經紀約。”莎朗揉了揉有希子的腦袋,“畢竟,把有希子放在其他的地方,我也不安心。”
“莎朗,你最好了!”有希子剛要撲上去,又被對方用手按住額頭。
“别動。”莎朗指尖蹭過她的眉骨,“傷口裂開的話,可要收天價護理費了。”
說話間卻輕輕揉亂有希子睡翹的劉海。
……
在有希子養病的這三個月,莎朗也在收集證據,着手處理鬧得沸沸揚揚的“藍玫瑰密鑰”事件。
甚至連有希子都沒有反應過來,《紐約時報》和TMZ網站已經公開道歉。
當有希子準備從莎朗專門為其精心挑選的療養院搬出來的時候,事情就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影業公司該破産的破産,高官們該下台的下台。
最後,整個“藍玫瑰密鑰”事件被定性為:一場由政商對手精心策劃的複合式輿論圍剿行動,旨在通過桃色陷阱與利益鍊條的雙重拆解,瓦解威廉·柯林斯政治集團對娛樂産業的話語權壟斷。
至于事實是否如此,背後是否有其他勢力操控,這不是民衆該關心的事。
在大衆眼裡,莎朗·溫亞德隻不過是被卷入權力鬥争的無辜演員。
畢竟,隻要有希子相信莎朗是清白的就夠了,不是嗎?
***
貝爾摩德被緊急召回日本。
組織東京總部地下三層,厚重的钛合金門緩緩開啟,洩露出一線冷光。
貝爾摩德踩着細高跟踏入密室,鞋跟敲擊地面的回響在空蕩的房間裡甚是詭異。
密室中央懸浮着直徑兩米的圓柱形全息投影艙,幽藍光線在“那位先生”頭發間流淌。
他臉上看不清五官,手中把玩着一枚藍玫瑰胸針。
“你在美國的‘玫瑰計劃’讓FBI咬住了軍火線的尾巴,貝爾摩德。”
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帶着壓迫感,讓周圍的空氣順凝固。
“解釋。”
貝爾摩德随手扯過轉椅坐下,“解釋之前,BOSS是否該讓琴酒解釋下——為何他會知道我的安全屋坐标?”
說罷,她扭頭,眼神冷冽地看着角落裡站着的琴酒。
對方指間夾着的香煙正升起淡淡的煙柱。
“以及媒體是怎麼知道,我和威廉的交易地點。”
那張明顯來自北歐的面容冷得像淬過毒的刀鋒,左眉骨的刀疤在燈下泛着青白。
在聽見貝爾摩德的質疑,琴酒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着那位先生的投影,眼白處泛起血絲。
“嗯?”
那位先生似乎沒有想到貝爾摩德将矛頭對準了琴酒。
他話語間表現出好奇和玩味,“那琴酒,你來解釋一下。”
“或許是貝爾摩德自己沒有清掃幹淨尾巴。”琴酒按滅煙頭,“FBI突擊檢查前兩小時,你的人還在威廉公寓搬運現金。”
“安全屋的安保系統有個可愛的小設計。”貝爾摩德忽然甩出一疊相紙,二十四張連續拍攝的照片在監控台上鋪開,“當特定人物的生物信息連續三次驗證失敗……”
貝爾摩德又丢出三張長焦偷拍的照片,指尖點在某個西裝男人胸牌特寫上。
“琴酒拜訪時用的假身份……似乎綁定了組織二級權限代碼?”
電子音裹挾着磁帶特有的底噪。
“琴酒,你有什麼想要說的?”
意識到那位先生的心情不是很美妙,琴酒上前半步,嘗試解釋,“例行檢查跨境資金鍊。”
“但貝爾摩德……”他狠戾地盯着面前這個有持無恐的女人,“在一個月前淩晨兩點十七分,卻主動向《洛杉矶時報》服務器發送了加密數據包。”
“畢竟我總要防範些自作聰明的鬣狗。”貝爾摩德輕笑,交叉雙腿,指尖劃過監控台邊緣:“我可是聽說,各位記者先生收到的匿名爆料,IP地址恰好指向琴酒名下那家網絡安保公司。”
琴酒面色一沉,下意識和貝爾摩德反駁,“需要我展示這位威廉辦公室的物理防護漏洞嗎?你安排在華盛頓的暗樁……”
投影艙中的幽藍光暈突然劇烈抖動,那位先生的輪廓在空氣中扭曲成無數碎片。
“夠了。”
貝爾摩德和琴酒一齊閉嘴,看向重新聚合時已變成血色的全息投影,而那個玫瑰胸針的藍寶石也迸發出妖異紅光。
“七十二小時。琴酒去清理FBI的軍火線情報,并補足軍火線損失。”
“而你,貝爾摩德。你最好讓《媒體内容審查法案》在參議院有個圓滿結局。”
那位先生的剪影逐漸扭曲。
投影化作無數光粒消散前,抛下最後一句話:“去實驗室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