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齊看着一個陌生的男人從顧珩昱的家裡沖了出來。這個人長了一張小圓臉,配上一雙圓圓的大眼睛顯得年紀很小,很可愛的樣子。不過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卻十分憤怒,時齊思考了一會兒,确定自己确實不認識他,才開口詢問道:“你好,我找顧珩昱。”
“你找珩昱哥做什麼?”
珩昱哥?時齊的心一沉,聽稱呼這個人和顧珩昱的關系不淺,自己跟顧珩昱在一起的時間算不上多長但也不短,自己完全不認識這個人。那麼,難道是顧珩昱的......自己和顧珩昱也分手了快兩年了,如果他真找了新的男朋友也不奇怪。
時齊形容不上自己現在的心情,如果自己是個識趣的正常人應該會馬上離開。
“我想見見顧珩昱,我找他有事,麻煩了。”他回複。
見時齊不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唐然澤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是時齊吧。”
看出了時齊一臉驚訝的表情,唐然澤接着說:“我認識你,顧叔叔有提起過你,所以我對你還算挺了解的。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唐然澤。”
顧叔叔?顧錦明嗎?時齊在腦子裡飛快地想。
“我還知道你今天為什麼來找珩昱哥。請你回去吧,這裡不歡迎你。”
時齊擡起頭問道:“是顧珩昱的意思嗎?”
聽到他這麼問,唐然澤一愣,他當然不知道顧珩昱是什麼意思,但是有一點很明顯他沒有阻止自己出來,說明他确實不想見時齊。這麼想着他也硬氣了幾分回答道:“當然!”
時齊上前一步,走到他跟前,直視着他的眼睛說道:“撒謊!”
唐然澤被他斬釘截鐵的語氣整的一愣,氣勢上不禁軟了下來,嘴硬回答道:“你看他想見你嗎?你自己想不明白嗎?”
其實時齊也知道這個人說的沒錯,但是他不甘心就這麼回去,想着詐他一下。況且他覺得就是要趕他走也很正常,但顧珩昱讓個新找的小情人來打發他是不是也太侮辱人了點。更何況現在看他的态度,想來顧珩昱是真沒明确說要趕他走。
時齊氣勢不減,怼到:“你是顧珩昱什麼人啊,你就代表他說話?他第一天認識我?他想讓你來說幾句就打發我走,是不是太久沒見我,忘了我什麼脾氣了?”
唐然澤一看他這麼沒臉沒皮的樣子也有點生氣了,說道:“你沒搞錯吧?先不管我和珩昱哥什麼關系,你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吧!你怎麼還好意思這麼理直氣壯地來借錢,被拒絕還這麼沒臉沒皮、胡攪蠻纏!”
“你說我胡攪蠻纏,卻連和顧珩昱什麼關系都不敢說嗎?那我覺得你沒資格代表他說任何話。你可别是仗着顧錦明在這兒狐假虎威的吧?”時齊眯了眯眼,繼續說道:“我可敢說我和顧珩昱的關系肯定比你親近!我還敢說顧珩昱對我舊情未了,不管你現在和顧珩昱什麼關系都對我放尊重點,免得惹顧總生氣要和你一刀兩斷了呢。”
他心想着我吓唬不了别人,吓唬你一個那麼容易就露怯的人不是手到擒來。
唐然澤聽得是心亂如麻,他确實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顧珩昱對時齊有多好有所耳聞,甚至是到了時齊想要什麼,隻要是顧珩昱能辦到的都要捧到時齊面前的程度。也是因為這樣顧叔叔才會開始幹涉起珩昱哥的私生活。
但他又覺得他們都已經斷絕往來這麼久了,珩昱哥看着也不是會吃回頭草的人,更何況自己出來和時齊對峙了這麼久,也沒見他有想出來替時齊解圍的意圖。但眼前的時齊說話卻敢這麼理直氣壯,唐然澤是越想越心煩,也是越想越生氣。忍不住推了時齊一把,罵道:“離開這裡!這裡沒人歡迎你!”
唐然澤發誓,他推時齊的力氣絕對不大,但時齊就一下子被推摔了出去,倒在了一旁的花壇邊。他心想:你裝柔弱給誰看呢,我又不吃你這一套。
時齊這幾天,天天想着事情,又是照顧媽媽,沒休息好,但還不至于被唐然澤一推就推倒,他确實有故意地成分在,隻是沒想到摔下去沒控制好力道,一頭撞在了花壇上,好死不死那邊還有一塊凸起的尖銳硬物。時齊隻覺得額頭一痛,就沒什麼感覺了,接着就有什麼滾燙的東西從他的額頭流了下來,順着他的臉流到了他的羽絨服上。
他擡起頭看向唐然澤。後者則是被他的樣子吓了半死。時齊滿臉都是血,血甚至還順着他的臉滑到了脖子裡,他額頭上的傷口現在還在往外冒血。唐然澤一向被嬌生慣養的,那裡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
他隻覺得時齊因為被他一推撞到了腦袋,怕是馬上要死了,早就被吓得六神無主了,他強撐着拿出手機,說道:“你别死,我馬上叫救護車。”
時齊一下站起來,奪過了他的手機。心想:叫什麼救護車,等救護車來了傷口都快愈合了,再說要是去了醫院,再想進來就沒機會了。
“屋子裡有醫藥箱,沒時間等救護車了,先讓我進去包紮。”
一聽這話,唐然澤連自己是為了不讓時齊進顧珩昱家都忘記了,慌忙大開大門,把時齊放了進去。
時齊熟練地找到了醫藥箱給自己處理傷口,唐然澤站在旁邊,想給他幫忙又搭不上手。時齊的傷口并不大,隻是被磕得很深,所以才會一瞬間流那麼多血。
他把傷口貼上紗布,将臉上的血擦幹淨。别墅裡很熱,時齊脫了外套才發現裡頭的衛衣上也沾到了血,整個領口都變紅了,看上去十分駭人。
等他好不容易清理完成,也不見顧珩昱,可能上樓了。但時齊也不着急,反正是進了他家了。這時候唐然澤倒是想起來自己在幹什麼。不能讓他繼續待在這裡,唐然澤心想。
“你處理好了就快走吧。”唐然澤對時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