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休整了一會,蘇晗在心裡整理自己進入這裡之後的始末,想起來從始至終寒之的言語裡都在各種引導她來到此地一探究竟。就連那個許千千,她的出現也太過于巧合了。
她在心裡整理他們二人的關系,順便翻出來那一份資料。一如既往的,那上面除了寒之本人的喜惡以及一些仇家,别的再也沒有。
一時之間此地就陷入了寂靜之中。其他兩個人不清楚心裡打着什麼樣的盤算,可蘇晗的心裡裝着事,于是乎她整個人就沉默了許多。
最後還是蘇晗打破了這份甯靜。
“千千女俠,你當時可曾陷入幻境之中?”
早就得到指示的千言點頭。
“原本我是在姑娘身後,可是不知為何,當我一個擡頭,卻發現自己到了一間新房裡面。”
蘇晗沉思:“原來如此,看來我們當時進入的極有可能是同一個幻境。”
“并不是”,千言否定了蘇晗的推斷,她整個人一直都是清醒的,連幻境都沒有陷進去,又怎麼會在當時與蘇晗在一起?但是她還是繼續說道:“我醒來之時發覺一夥人圍在我的身邊向我道喜,那時的我還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且,我當時是在一個男子身上,我聽寒公子所說你們二人陷入幻境之時都是女子,故除你二人,我并未與你們在一起。”
聽到她說自己當時變成了男的,蘇晗陷入沉思,總不能當時叫自己娘的大漢其實内裡的芯子是許千千吧?她被自己的這一想法給雷到了,但又聽到她後半句的話,原來這兩個人在醒來之後就串好供了,不愧為蛇鼠一窩。
蘇晗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流連,這才把自己在幻境裡發生的事說出來 。
“也就是說第一場幻境的時候蘇姑娘你能夠控制自己身體,但第二場之後就無法控制了?”
“嗯。”
千言明顯怔了一下,接着她說到:“看來其中還是有什麼蹊跷之處。”
“也許吧。”
蘇晗輕輕撫着石壁,手指在牆上無意識的滑過,似乎是在尋找某種啟發。這裡面的光并不算明亮,到了現在,千言也一時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大樹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男鬼。”
“在裡面的時候寒之也和我說了,一個人若是死前執念太深,那麼那個地方也會受主人的影響慢慢形成幻境,最後吞噬别人的生命。”
“是,以前聽過這樣的說法,所以在裡面看到姐姐後就和她說了。”面對千言的目光,寒之坦率承認。
“結合之前發生的種種,不難猜出那是大樹死後産生的幻境,可是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會令他的執念如此之深。”
大樹死後,他的肉身不僅沒有消去,反而還成了具行屍走肉,就連此地也有了幻境。
“對啊,那後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呢?”寒之跟在她的後面說。
“總歸也就是親人的離去,大仇未能得報,仇人還在世上逍遙法外。種種刺激之下,令一個活也活不過來,死又死不幹淨,所以隻能成為一具行屍走肉行走在這世間。可又因為此地已經因他的執念生出來幻境,所以他自己也被這一場幻境所束縛着不能離去,死後成了鬼也無法替自己的親人報仇,隻能渾渾噩噩的。”
寒之說完後問蘇晗:“姐姐,你覺得他可憐嗎?”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蘇晗的臉上出現一絲意外之色,沒想到話題就這麼轉移到自己身上。
她靜靜思索半晌,繼而說到:“可憐嗎?确實是可憐的,面對親人的離去,近在眼前的仇人卻不能親自手刃,死了也隻能被困在一方不得自由,怎麼算不上可憐呢?”
說着說着,她就想到了那個叫阿秀的女人,接連失去親人的打擊令她一蹶不振,也不知道她後來怎麼樣了。
“是啊,是可憐的,可是這世上可憐之人這麼多,姐姐難道要一個一個的去可憐他們嗎?”
寒之意有所指地說。
接着他口氣一變,笑眯眯地說:“姐姐,我也覺得自己可憐,那你也來可憐我一下怎麼樣。”
蘇晗簡直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伸出爪子摸他的頭頂,笑罵:“你這都是哪跟哪的,我怎麼沒有看出來你哪裡可憐了?而去之前我不就說過了會陪在你身邊嗎?”
趁着現在寒之不能拿她則怎麼樣,蘇晗故意把他的頭發揉亂。
蘇晗清楚看到寒之的表情凝滞了一瞬,她的心情更加好起來,滿意的把手收回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何況是寒之這個大魔頭的,不占的話簡直天理難容。
“嗯,姐姐說的,要一直陪着我的。”寒之似笑非笑地說到。
"既然如此,我們也暫時不要讨論誰可憐誰不可憐的問題了,也把陪不陪的這個話題結束一下,解決眼下的問題才是當務之急。"
蘇晗把話題重新帶回來,她的手指無意識的在牆上敲擊,在腦中思索接下來的行動。
“千千女俠,以你的能力,可以将這個房間破壞到什麼程度?”
“五六成。”寒之的傳音進入到她的腦中,千言照着回答:“大概五六成。”
“呃,那應該夠了。”
蘇晗沒有明說自己要做什麼,她甜甜笑着,拜托千言:“那一會可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