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摸了摸,也确實是普通的麻布材質,怎麼看都隻是一件普通的鬥篷。
又将其拿起嗅了嗅,柳拂雪卻猛然皺起了眉頭。
這衣服之上……隐隐透露着血腥之味……
是沈明燭的血嗎?還是其他人的血?
柳拂雪低下頭,卻突然注意到,那空曠的木盒之中,沒有了鬥篷的遮蔽,竟還藏着一個小瓷瓶。
拿起瓶子,撥開蓋子,同樣輕嗅了一下。一股濃烈的藥草味直沖鼻腔,其間夾雜的,是比那衣物上要更加濃烈百倍千倍的血腥氣。
柳拂雪猛地一把捂住口鼻,心中震顫不已。
幾顆丹藥,為什麼會有如此濃烈的血腥氣?!
為解決心中疑惑,柳拂雪猛地一把打開了另一個小一些的紫檀木盒。
柳拂雪:“……”
若說剛才那才那個盒子裡的鬥篷是讓她疑惑,那麼這個盒子裡的東西,便是讓她震驚了。
隻見那空曠的木盒之中,竟赫然躺着一個小小的,用宣紙而疊成的紙鶴。
這紙鶴與那鬥篷一般,同樣皺皺巴巴的,一邊翅膀和尾巴似乎還被折斷過,應是經過主人悉心的修複,這才勉強能以完整的姿态留存,正軟綿綿的聳拉在地。
柳拂雪:“?”
這真是沈明燭的東西嗎?完全不敢相信。
柳拂雪忍不住扶了扶額頭。
想不到沈明燭還是一個如此有童心之人……
想了半晌,柳拂雪下了決心,把那瓷瓶小心收入懷中,其他東西則原封不動的放回原處。
剛準備将箱子蓋上,柳拂雪卻猛然驚覺,四周氣息有些不對勁!
刹那間,一記暗刀突然從暗處襲來!
柳拂雪猛地一驚,迅速蓮步輕移,一個彎腰旋身,躲過了這記偷襲!
心中警覺起來,柳拂雪低喝道:“誰?!”
卻是無人應答,隻覺一道勁風掠過耳畔,刹那間,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疾掠而來。
下一秒,寒光乍現,一道刀光便已閃現至她面前。
柳拂雪:“!”
柳拂雪反應極快,電光火石之間,玉腕輕轉,手中長劍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迅速提劍格擋。
隻聽“锵”的一聲巨響,柳拂雪的劍尖與他的刀刃重重相接,金鐵交鳴之聲響徹四周,震得周遭碎石簌簌而落,濺起一片塵土。
這股沖擊力震得柳拂雪手臂發麻,腳步直向身後劃去,腳下的土地都被劃出一道長長的腳印。
刀光映出來者模樣,看的柳拂雪忍不住頭皮發麻,倒吸了一口涼氣。
之間此人面龐像是被烈火舔舐過般,坑窪不平,皮肉扭曲粘連,一道從額頭蜿蜒至下巴的猙獰傷疤,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可怖。
不小心愣了一下,那人卻是完全不給她反應的機會,一擊連着一擊,招招直沖她心口指去!
刀尖擦過脖頸,斬斷幾縷青絲,柳拂雪又被逼着向後退了好幾步,心髒瞬間沉入谷底。
好快!
此人修為不低,且身手極好,分明是抱着定要将她置于死地之心。
柳拂雪忍不住大喊道:“你是誰?”
觀此人裝束,應也是奉天沈氏之人,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莫不是已經識破了她的僞裝?
那人卻是毫不回應,全然置若罔聞般,手上力道絲毫不減。
若再耗下去,她必死無疑!
柳拂雪被咬緊牙關,腦中飛快想着脫解之法。
眸光一轉,她佯裝不敵,腳步踉跄,招招減弱。
那人見狀,以為她已是強弩之末,攻勢愈發兇狠,長刀帶着呼呼風聲,每一招都朝着柳拂雪的要害砍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柳拂雪猛地側身一閃,同時手中長劍狠狠刺向那人的手臂。
見那人吃痛一聲,手中長刀微微一滞,柳拂雪趁機轉身,避開刀刃又是一擊!
那人始料未及,長刀猛地脫手,被擊飛落地。
柳拂雪心中一喜,本欲乘勝追擊,一劍朝他胸口刺去。
原以為他會向後閃躲,不料這人卻似不要命般,竟徑直往她劍上沖來!
劍尖穿透胸膛的同時,那黑衣人用盡了力氣,一掌擊向柳拂雪!
柳拂雪心中大駭,想收劍卻已然來不及了,隻覺胸口一陣劇痛,氣血上湧,一口血猛地從口中吐出!
身體慣性般砸向牆面,意識彌留之際,不知是按到了什麼,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開裂,柳拂雪和那黑衣人皆已沒了力氣支撐,眼前一黑,便順着突然出現的階梯,滾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