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接過了他手中的花,看着他良久,“你先起來。”
薛祈耀站了起來坐到她旁邊。
周雅低眸看着花,想了一會,看向他的眼睛,“今天你做的事情我很感動,但是,你的真心還有待考量,所以我決定,給你設定一百天的考察期。”
“考察期?”
“嗯,通過考察,你就合格,也就可以...”
薛祈耀唇角微揚,淺淺一笑,點頭,“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您是老大,老大說考察那就考察。”
他把桌上的盒子拿了過來打開轉到她面前,“那這就當我追你第一天的見證。”
那是條項鍊,中間是隻小鲸魚。
“好,我收下啦。”
“給你戴上。”
周雅轉了個身,薛祈耀起身一條腿跪在沙發,輕輕把她頭發撩起,然後把項鍊戴了上去,細心扣好。
周雅拿起來看了看,又看着他笑。
“這些什麼時候弄的?”
“下午,小倉庫那邊忙完就過來了,最近的花店沒這個花,跑了幾趟。”
“你這還疼嗎?”周雅看着他的鎖骨。牙印挺明顯的,被别人看到了,會不會以為他是被狗給咬了?
“哎呀,那就要看你給不給吹吹了。”
周雅眼睛微眯,嗔了他一眼,“不早了,你還是早點睡吧。”
薛祈耀笑,點頭,“睡覺。”
周雅往沙發躺了下來,他幫她把被子拉好,又把涼席鋪在沙發邊下,接着去關了燈。
現在幾點了?周雅睜着眼睛,睡不着,玩弄着那隻小鲸魚。薛祈耀跟她表白了,她這會才反應過來,這是個事實。
周雅将項鍊拿出被子舉在空中看。小鲸魚頭部那顆藍色水晶在昏暗的環境中發出微弱的亮光,她轉着看來看去。
不知道他睡着沒。
這麼想着,她輕輕轉了個身。
在沙發與涼席中間有一道從窗戶照進來的月光線,能讓他們看見對方模糊的臉。
她看到他是平躺的,一隻手枕在頭下。
周雅悄悄伸出手,不多時他臉上多了隻手掌的影子。
她攤開手掌,用影子比了比他臉的大小,又用影子點了一下他的鼻尖,睫毛,淺淺地一笑。
周雅将手收回撐在沙發邊緣,身體緩緩向下靠去,湊近他耳邊,輕聲耳語:“阿耀大笨蛋,晚安。”
她躺了回去。
他勾唇。
-
早上八點。
他們從小木屋出來,直接往小倉庫那邊走。
啞巴做好了早餐,看見他們來多添了兩幅碗筷。
“你今天不對勁。”
啞巴用手語跟薛祈耀比劃了這句。薛祈耀看懂了,搖頭笑笑,沒說話。
“阿耀,這幾單待會送到蓮東路那邊。”坐在後面沙發那邊的潘叔說。
薛祈耀回頭看了看,點頭,轉過頭繼續吃油條。
大成跟彪子從房間出來,一看就知道昨晚熬夜了,挂着個熊貓眼圈,伸着懶腰走過來。
“又吃這個,啞巴,咱能不能有點新意。”大成吐槽。
彪子用筷子敲了一下他拿起肉包的手,包子就掉了下去。
“要吃新鮮的啊,去廁所那等着,想吃誰的?價格可不一樣啊。”
“滾你丫的。”大成拿起肉包一口咬了半個。
“别說了。”周雅聽得犯惡心,手裡的包子都不香了。
薛祈耀踹了腳彪子,“要聊一邊聊去。”他伸手從低着頭的周雅頭上穿過拿了張紙巾過來。
她低下頭要喝豆漿,手剛碰到碗忽而地一縮。
薛祈耀用手指挑開她手掌,拿起那碗豆漿,吹了幾口。
大成随即哎呦了聲,夾着聲音說:“阿耀哥哥,人家也要吹吹。”
周雅被冷得渾身一哆。
薛祈耀把吹涼的豆漿放到周雅身前,另一隻手已經擡起,準備拍大成腦袋,大成先一步躲了。
“這是,在一起了啊。”坐在他另一邊的彪子看着周雅調侃道。
連啞巴都在笑看着她。
“還沒有。”周雅不好意思了,低下頭假裝忙碌地喝豆漿。
“吃完了嗎?”薛祈耀問她。
她将剩餘的一點豆漿喝完,點點頭。
“去拿書包。”他朝身後一偏頭。
周雅起身朝那邊走,薛祈耀也起來了,趁他們倆沒注意,一手一個頭往下按了下。
“你大爺!”
“孫子!”
薛祈耀聳肩笑,搭着阿雅肩朝門口走。
“哎阿耀,你過來一下,我有點事跟你說。”
薛祈耀便回了頭,潘叔帶着他出了陽台外。
“怎麼了叔?”
“前天有一批貨在半路被人截胡了,多半是對面的人幹的,上頭說要是能找到會打賞一大筆錢,這裡大成他們幾個的脾性,做點小生意還成,大事上還是你比較靠譜,你雖然看着是那樣但做事穩妥,這單生意潘叔交給你,你做不做?”
薛祈耀微皺了下眉頭。對面既然敢搶也是笃定了這邊要不回去,這事要做,很危險,要是不注意很可能會被對方打死。
“被截走的有多少貨?”
“價值一百萬。”
數額很大。薛祈耀擡眸,看了眼外面的女孩,對潘叔說:“叔,我馬上要開學了。”
言下之意,是拒絕。
“明白。”潘叔拍拍他的肩,“你再考慮考慮,不急于這一兩天。”
“成。”薛祈耀拉開陽台的門走了出去。
今天他沒開車出來,送完貨他們兩個散步着往小區那邊走。
晚上七點多,老舊的小區偶爾有一兩個人經過,安安靜靜的,很适合飯後散步。
尤其是跟喜歡的人。
“喵。”草叢裡傳出小小的一聲,周雅立即被吸引了注意,“是貓。”她笑着朝草叢走去。
周雅扒了扒,裡面的小貓受到了驚吓一下逃走了。還沒摸到呢,她有點惋惜。
周雅正要起來,忽而他說:“别動。”
“怎麼了?”周雅彎着身體。
“有一隻蟲子,掉到了你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