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問題一直想要問你,為什麼我從來不見你媽媽?”
薛祈耀轉過頭,喝了口酒,一陣的沉默過後,他說:“不知道在哪,我三歲的時候她就走了,現在,應該過得很好吧。”
雖然她離開了自己,但他希望她能過上好的生活。
“為什麼?”周雅問。
“因為”,薛祈耀雙手撐在後面身體向後傾,“因為她跟着我爸過得不幸福,有上頓沒下頓,我知道她肯定是掙紮了很久,才離開的,有段時間她常常抱着我哭,她走了之後我們沒再見過了,她也沒告訴我地址。”
周雅望着他,點了點頭。
“所以那天在天台我才會說那句話。”
周雅輕扯唇角,笑笑,“我過慣了,我不怕的。”
“話不是這樣說的,你過慣了是被迫的,我不能因為你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就理所當然讓你繼續過苦日子。”
“知道啦,不說這個了。我的酒都喝完了,你還有嗎?”
“想喝啊?求我。”薛祈耀晃了晃酒瓶。
周雅不屑地白了眼,接着就要起身,薛祈耀伸手将她拉到了身邊,“我錯了我錯了。”
薛祈耀笑着把酒瓶遞到她嘴邊,她不喝了,緊閉嘴巴。
“求你,喝一口。”
周雅這才願意張嘴。
到了淩晨她困了,薛祈耀怕她半夜會冷,把外套脫了下來讓她倚着自己睡。
周雅睡了挺舒服的一覺。
過了好久,迷迷糊糊中她感覺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後來越來越清晰,她醒了過來。
睜眼,看見的是他。
“阿雅,太陽出來了。”
周雅揉了揉眼睛,轉頭看向右邊。
海面與天空之間挂着一個金黃色的小太陽,太陽的下面海水被照出一縷金色,那金色像小精靈般在跳躍着。
好美。她在心裡感歎。
“好看嗎?”他問。
周雅看向他,點點頭。
他緩緩向她靠近,一隻手扶在她腰上将人稍稍往身邊帶過來,“你也很好看。”
周雅笑了下,“幹嘛忽然煽情?”
“我認真的。”
“好啦。”
他忽然很認真地看着她,心中似有萬般言語,濃縮成了一句話:“阿雅,我很愛你。”
“我知道。”
他們額頭貼着額頭,周雅用鼻頭摩挲他的鼻頭。
他的臉湊近,周雅頓了一下,閉上眼睛,下一秒他的唇貼了上來。
陽光下,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吻。
此時橋上恰好有一個攝影師經過,把這一幕拍了下來。
天漸亮,周雅來了興趣,跑向海邊去玩水,往他身上潑,他也潑,大都往她旁邊潑,後來抓住她不準她潑水,掙脫的周雅拔腿朝前面跑開,他追在身後,又故意不追上,逗着她玩。
陽光撒落在他們笑起來的臉上。
人多了起來,他們也玩夠了,開始朝外面走,到菜市場買了菜,慢慢地往小木屋走。
回到小木屋周雅先拿了衣服去洗澡。
洗澡的地方在小木屋的後面,是個隻有幾塊木條圍成一個圈的簡陋般浴室,平常都是晚上洗到不覺得什麼,現在是白天,她多少有點害羞,尤其那個水龍頭還在旁邊。
外面會不會看得到啊?之前她都沒仔細看過。
她聽到他洗菜的聲音了,周雅洗澡的動作不敢放大。
她都快洗完了,忽然腳下一滑,好在她及時扶住了水桶,這才沒摔,隻是磕了一下手肘。
“怎麼了?”
她聽到他着急的聲音。
“我沒事,不小心腳滑了一下,不過沒摔。”周雅加快了擦幹身體的速度。
“小心點。”
“知道。”
她聽到他遠去的腳步聲。
很快周雅也出來了,回到小木屋的時候他已經炒完菜了,換了身幹淨的衣服。
看見她進來他把她拉到沙發坐下,蹲在前面邊檢查她的雙腿邊問她有沒有受傷。
她說沒有。
薛祈耀看見她微紅的手肘,輕揉搓了幾下。
“待會我們去取車嗎?”周雅邊吃邊問。
“嗯,取了車去小倉庫,幹完幾單差不多就開學了。”
“好。”周雅剛夾起一塊肉,忽然電話響,把肉吃了才接起的電話。
周绮幸打來的。
“怎麼了绮幸?...什麼?...爸住院了?”
薛祈耀往她看了過去,手跟着停。
周雅拿着電話對于忽如其來的消息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