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
周雅坐到腰都泛酸了,等旁邊人起身後她拿了東西下車。
正在往出站口走,電話就來了。
“你在哪呢?”
“在出去啦。”周雅加快了腳步。
看到出口了,還看到了等在那裡的他。才兩天沒見,怎麼好像過了好久,見到他的那一刻心裡忽然湧上一陣委屈,快要哭了。
他看過來了,不想被他看到,周雅擠出一個笑,跑過去擁抱他。
“抱這麼緊呢。”薛祈耀摸她背。
“好久沒見了。”她摟得更緊。
聲聽着不對。薛祈耀松開她看她的臉,眼圈怎麼還紅了。
他們看着彼此,不語,周雅變得不自然,别開臉拉上他的手朝外面走,低頭時看見他另一邊提着的奶茶,拎了過來,“是五分糖的嗎?”
她轉移了話題。
“嗯,五分糖的你的,三分糖的我的。”薛祈耀拿過她的書包背在肩上,牽上她的手。
他的手指在輕揉地捏着她的手。
“我今天要喝三分糖的。”
“三分的啊,這我得考慮考慮。”
周雅笑了一下,“小氣鬼。”
“給你喝八分糖的。”
“怎麼八分?”
“兩杯加一起。”
“好啊。”
周雅拿起手機看了下,發現有個好友申請,不認識的,她沒有同意。
......
吃完飯回來,周雅早早躺在床上,側躺着,臉的對面是跟他挂着的視頻。一回來就挂着了。
他在那邊看書,偶爾聽到室友跟他搭話,隔不久他就會看她一眼。
發現她在發呆,薛祈耀對着手機做了個豬臉,周雅看見,無聲笑了。
“你看的什麼書?”她小聲地問。
薛祈耀把書封面展示給她看。
“食譜?”周雅覺得多少有點離譜,“我還以為你多認真學習呢,看了這麼久。”
“要不我晚上給你講這個,睡前故事。”
周雅笑說:“不要,你自己聽吧。”
“你看這裡有三個字聽起來好好聽。”薛祈耀指着食譜。她看不到,便問他:“是什麼?”
他忽然擡頭,深深地與她對視:“是我愛你。”
周雅微怔了怔,接而笑了,“幹嘛,突然講這句話。”
“我就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最後一句他湊近手機,說得很小聲。
“靠!能不能滾!老子剛跟薔薇吵完架!”
那頭關豪銳在不滿咆哮。
薛祈耀不管,可卻看到她眼眶漸漸地紅了起來,他錯愣,拿起手機走進陽台關上。
“你别哭啊,是我錯了我錯了,阿雅。”
周雅揉了揉眼睛,搖頭,“眼睛進風。”
“我去找你行不行?”
她搖頭,“很晚了,明天再見。”
“就見五分鐘。”
周雅搖頭。
他沉默了一會,“那你睡覺前把窗戶關緊。”
她點頭。
“被子也蓋緊。”
點頭。
“晚上睡覺我給你講睡前故事聽好不好?真正的睡前故事。”
周雅笑了一下,說好,接着找了耳機來戴上。
兩邊宿舍都關了燈。
“有一天,有一隻河馬...”
關豪銳随手扔過去一個抱枕,蓋上被子睡覺。
“有一隻河馬在河裡遊泳,看見天鵝在河邊整理自己的羽毛,河馬走過去說,别人都說你漂亮,可是在我看來你是最醜的。”
關豪銳憤憤罵了句操。
“天鵝很生氣”,薛祈耀語氣放緩,“河馬又說,天鵝的羽毛是很漂亮的,可是那隻是外表,你看你的臀部都在羽毛的背面露出來了,多不雅觀。”
“天鵝羞愧地跑開了,後來。”
她睡着了。
“然後呢?”關豪銳等了他一會沒聽見聲。
。。。
沒聲了。
-
十一月的第一天,天氣晴朗。
周雅上完下午的課在往宿舍走。薛祈耀說他今天有事要做,出去了。
回到宿舍周雅看了會新聞聯播。
天黑時他的電話打來了,問她在哪裡。
“宿舍。”周雅說。
“你過來文化廣場那邊的高架橋那。”
“去那?那裡不是很偏僻?”周雅雖這樣問但還是起了身拿上挎包。
“嗯,我在這,沒事的。”
“噢。”
周雅挂了電話出去。
文化廣場離學校不遠,走了十多分鐘就到了,再往後走五百米就是高架橋。橋下面是一塊很大的空地,很少有人經過。
周雅看到他了,正在往中間搬東西,看見她走來,他勾勾手。
周雅走過去,才看清他搬的東西是煙花,有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