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她條件反射地去拿手機。

可消息卻不是他發的，是群裡發的。美女和兩男的，群名是薔薇改的，群是關豪銳拉的。

關豪銳發出來一張照片。

-學校外面來了個新的擺攤，這煎餅吃着還挺好吃的。

周雅把照片放大，在右上角看到了薛祈耀拿着手機的指關。

危：吃獨食。

關：我給老婆試毒呢，這就給您帶過去一份！老婆還要不要奶茶？

危：要，買錯口味就别過來了。

關：得嘞。

這倆人還真是。周雅笑了下，放下手機繼續看書。

消息又來了，她以為是群裡的，沒有理會。周雅正看得入神，電話忽然來了。

是他。她明顯怔了怔，等了一會後她才接起：“喂。”

“去不去圖書館看書？”

周雅張了張嘴唇，想說不去，可又說不下拒絕的話，沉默了下，說：“可以。”

“下樓。”

周雅看着手機，她沒有挂，那邊也沒有挂，靜悄悄的過去了五秒，周雅挂的。

還剩兩級台階到樓下時她看到了等在外面的他，雙手插兜背對着這邊站在路燈下。

周雅慢吞吞朝那邊走去，他感受到了，回了頭。

對視的那一瞬間似乎都有話要說，但誰也沒說，沉默地朝圖書館走。

薛祈耀想牽她的手，但她抱着書本，想無意地碰到她手都碰不到。

圖書館本就安靜，不說話是正常的，但平常看累了的時候薛祈耀會偷偷逗她玩，弄一下劉海，捏一下臉，揉揉她的手。

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看自己的書。

周圍的人陸陸續續離開，這時周雅擡頭往他那看一眼，她沒料到會對上他的視線。他看自己多久了？還是隻是恰好。

回去？薛祈耀用眼神問她。

周雅點頭，收起書本，雙手抱着。其實她是特意的，怕手放下去，空空的，他不牽上來。

她走得慢，低頭盯着地上的兩個影子。

前面走來一對情侶，玩鬧着經過他們的身邊。薛祈耀看向身側的女孩。低着頭想什麼呢？

“困了嗎？”

周雅擡頭時愣了下，“沒有。”

薛祈耀伸手，看着要來拿她的書，周雅心裡有氣，躲了下。

“不用。”

“為什麼不用？”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周雅望着他，抿唇，那雙眼睛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失落，“有些事情就是會突然就變，莫名其妙。”

“比如？”薛祈耀凝着她。

周雅低下頭，躲開與他的對視，“沒什麼。”

話都遞到嘴邊了，她還是什麼都不問。

薛祈耀自嘲般輕笑了下，周雅聽見了，擡頭看他，眉頭微皺着，大概覺得奇怪吧。

薛祈耀搖頭什麼沒說，送周雅到宿舍樓下，面對面站着，誰也沒有上前，以往的黏膩也沒有了。

周雅上去了。

回到宿舍她就上了床。

莊甯她們在聊天，後來聊到今年跨年的事，莊甯要出去約會，沒有男朋友的龐清研就提議谷西爾蝶跟她一起過。

“你呢周雅？”坐得離周雅床最近的莊甯擡手敲了兩下她的床沿，“你也是跟你男朋友一起過呀？”

聽到他，周雅心情變得更加沉悶。

“還沒想好。”

“噢，你要沒約的話到時候可以跟清研她們一起過呀。”

周雅微擡起頭，“好。”

她們又聊了起來，周雅沒什麼心情，躺了下去，頭悶進被子裡。薛祈耀，才四個月的時間，就變了。還說愛我。

她想起那晚生日的點點滴滴，眼眶微紅。

薛祈耀慢悠悠走回宿舍，剛開門就聞見一股酒味。

是關豪銳在喝。正好，薛祈耀走過去坐下就開了一瓶，一口往嘴裡灌了半瓶。

“這麼早回來，又跟你老婆吵架了？”

“什麼吵架，老子這是高興，我們跨年有着落了。”關豪銳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倪眼看，“你跟你老婆吵架了吧？”

薛祈耀聳肩，仰頭喝酒，這一口一瓶就空了。

他們倆吵架還挺難見的。關豪銳好心地給他開了一瓶，塞到他手裡，拿起自己的與他碰杯，“兩個人在一起都會有矛盾。”

薛祈耀不語，隻是喝酒。

“你們為什麼吵？”

他喝酒的動作一頓，停下來細想了翻。

“其實也沒吵。”

就是鬧了點小别扭，但這比吵了架還讓他難受，他甯願痛快地吵一架。

薛祈耀又開了一瓶來喝。

喝到最後醉了，關豪銳給他拖到床上去，這一拖他就醒了，不安分地亂動，嘴裡還在自言自語：“我要給周牙牙發晚安。”

“發發發。”關豪銳把他手機給找了出來，遞他手裡，“你們倆自己聊吧，聊開了就好了，我要睡覺了。”

關豪銳上床睡覺去了。

薛祈耀在看跟周雅的聊天記錄。

怎麼今天才聊了幾句，他不高興，往上滑了好幾下，看到上面的聊天記錄他又自己笑了。

但很快他就醉得睡了過去，那句晚安打在發送框裡，他看不清楚按錯了位置，以為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