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眸中閃過一絲戾氣,卻不得不隐忍而下。
“是。”
陰钊帶着這塊無往不利的武器闖進了冀州的一大宗門中,在宗門弟子驚異的表情中,痛痛快快與他們大戰了一場。
因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加上陰钊身旁的少年實在過于強大,他們輕而易舉就将這個宗門剿滅了。
陰钊坐在白玉雕成的龍紋座上,瞧着殷紹掐斷了宗門掌門的脖子,說道:“把你那塊石頭給本尊看看,這裡靈氣充足,說不定能煉化。”
他今日可是真真切切見到了少年的威力,不過這力量不在自己身上到底還是有些不安全,他想着還是得煉化石頭才行。
少年動了動脖子,即便煉化石頭會讓他徹底消亡,他也隻能被控制着拿出懷中收起的石頭。
陰钊見他站在原地不動,難得心情頗好地沒有計較,主動走過去。
他滿心歡喜地準備碰上這石頭,然而手指卻在空中懸停住,五指破開大洞,止不住地流着黑水。
陰钊臉色一變,慌忙收回自己的手。若非處理及時,險些壞掉五根手指。
他氣惱不已,擡起腳猛地朝少年踢去,“還敢跟本尊耍花招!”
少年趴在冰冷的地闆上,手中黑曜石骨碌碌滾到了幾丈遠的地方,他嘴角揚起一個怪異的弧度,一闆一眼說道:“沒有耍花招,是你不能碰他。”
“不能碰?”魔尊冷笑着。
随即他的魔氣繞上了那塊石頭,如今他們綁定了邪術,魔氣已不再害怕這塊石頭,陰钊的魔氣将它裹住。
魔氣凝成一個團,生出一種特殊的石料将黑曜石包住,隔絕掉石頭内部散發的傷人能量。
陰钊收回魔氣,拾起已經對他沒有任何攻擊力的石頭,睥睨着下方狼狽倒在地上的少年,“這不就行了嗎?”
來日方長,他總有一天能夠徹底将鎮界之石的力量為自己所用。
陰钊眼裡露出陰狠的光,“我倒要看看,這個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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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石頭到底有什麼用?”
姜摹雪小聲地自言自語了一句,她跪坐在柔軟的床榻中,散下的烏發垂落在身側,屋内昏黑,隻勉強能視物。
她瞧着石頭許久,終于動了身,撩起頭發,将其攏在了耳後,指尖小心翼翼地輕觸了一下石頭。
殷紹與她奔波了一天從那大漠之中趕了回來,回來過後殷紹突然說要去閉關,姜摹雪差點以為他又要做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了。
不過她盯了幾日後發現他果真就是普通的閉關修煉,看上去并無什麼不同,她放下心來。
于是她就又想起來這個殷紹給她找回來的這個石頭。此刻她剛醒來,帳中無甚光亮,仍可見黑曜石瑩瑩的光澤。
這也算是……睹物思人?
目前她不知道這個東西有何妙用,殷紹也未告知她,但她可以感知到裡面蘊藏了極強的能量。
姜摹雪試探地發出一縷魔氣纏上了石頭,魔氣繞着石頭轉了一圈,石頭像是有感知一樣,小幅度擺動着,最後,完完全全将它給吸收了。
姜摹雪眼睛瞪圓,吸收了?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這次加大了力度,床幔被魔氣揚起,空氣似有一瞬間的波動,方才攏好的發絲也被吹散,遮蔽了她的視線。
姜摹雪趕忙撩起頭發随意找來一根發帶綁起,然後在她震驚的目光中,黑曜石又将其全盤照收了,空氣之中再無一絲一毫她的魔氣。
“怎麼會這樣。”
她試探着靠近了這塊石頭,結果這石頭比她還要心急,動了兩下,直接跳進了她的手心,頓時一陣如寒冰般涼的觸感傳來。
姜摹雪将這東西放在掌心瞧了又瞧,喃喃自語道:“莫非是個儲存能量的容器?”
修士修煉的丹田大小有限,儲存的力量亦有限,這不僅與修為是否高深有關,也和與生俱來的天賦有關,有人丹田容量小,在對戰中就無法持久輸出,姜摹雪算是天賦異禀的那種,丹田闊大無比。
可眼前這個石頭,顯然儲存了比她自身的丹田還要深厚的力量。
姜摹雪握着它,溫熱柔軟的手指一下下撫摸着它,感受着它的力量,陷入了沉思。
直到一聲推門聲響起,她擡眸看去,隻見一片昏暗中,一個身影踏着略顯淩亂的步伐前來。
姜摹雪驚訝問:“你不是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