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靈聽了個清清楚楚,猛漢?好不謙虛的名字。不知為什麼,她在這話之後感到傳來的目光越發滑膩惡心,直勾勾盯着些他們不該看的地方。
“這月既然猛漢出場,那結局不就毫無懸念了嗎,肯定是他赢呀,唉,我都能預想到今晚遊戲的無聊了。”
“啧!你這毛頭小子懂什麼?猛漢出場才有看頭呢!聽說這次有兩個女囚出場...嘿嘿。”
“你說,她...嘿嘿嘿嘿...裡面穿的啥?”
“一會猛漢把她脫光了,你仔細瞧瞧不就知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圍随即傳來一大片心知肚明的笑聲。
大廣場間聯通的走道将這些充斥着□□赤裸的眼神切斷,郁靈終于到了淨化區。
還未走近,耳邊就充斥滿各式各樣痛苦的慘叫。
她被送到的鐵網門前已然有兩人站等着,一高一低,細走近,才發現是一中年女人和一小男孩。
女人牽着小男孩的手,彎腰叮囑着:“一會兒遊戲開始,一定要藏好了知道嗎?”雖然她心知肚明,即便留到最後也不過是死的晚點兒罷了,但她還存有一絲希望,萬一呢?萬一那些監管者們忽然良心發現,可憐這小孩放他走呢?
小男孩沉默不語,隻手捂肚子低垂着腦袋。
郁靈被擒着走到二人旁時,那女人似乎防備她,不再多說。
遊戲開始,都是敵人。
郁靈心下也提防着這二人,同時透過紅鏽網洞觀察裡面,她終于看清那兩根粗麻繩上拴着什麼。
一把砍刀,一超大瓶灰色營養液。
各個鐵網門外雜亂不堪。
大部分囚犯滿臉鼻涕眼淚,不停朝旁邊看管的監管者們跪地磕頭求饒,求他們放過自己一次,口口聲聲承諾着自己隻要出去就一定好好努力工作把積分補上。
有人癫狂傻笑,心中那根緊繃着的線已然斷開,徹底瘋了。
有人渾身淩亂的安靜跌坐在地,似乎是費盡心力求情無果後終于精疲力盡,失焦麻木的靜待死期到來。
但,也有人打算殊死一搏。
與郁靈正對着的鐵網門外,三個男人交頭接耳正嘀咕着些什麼,距離太遠,她聽不清。
視線轉移,與人對上眼,那人也不哭不鬧,米粒大小的眼正像郁靈一樣觀察着鐵網外百态衆人,見郁靈看他,賊眉鼠眼的臉上擠出一猥瑣笑來,雙手掂了掂胸,郁靈眯眼,看清他的口型——胸太小。
郁靈懶得這種毫無殺傷力的低俗挑釁,繼續移動視線,她隻能看見前面幾扇門,旁邊的門因為角度問題,被牆壁擋住她看不見。
還未等她再看,背上突然一陣癢癢的觸感,她當即就要避開,熟悉橙香飄來。
又是尤安。
這小東西還不依不饒起來了,都說了不需要他幫忙。
等等,他似乎...在她背上寫着什麼:
再,給,你,最,後…
郁靈直接側開身體不讓他寫下去,道了句:“滾開。”
撓着她癢癢肉了傻叉。
是的,郁少将天不怕地不怕,不怕人抽她錘她刺她砍她,但唯獨怕人撓她。
這小東西正巧碰上她雷點。
旁邊女人吓了一跳,警惕看向郁靈,同時護着男孩盡量遠離她。那小男孩卻掙紮着不讓她碰,也不說話,鼻子吸動,伸着脖子往郁靈那聞。
準确來說,不是郁靈,而是郁靈背後散發食物氣息的尤安。
尤安此時簡直是氣炸了,自己好心好意要救她,她就開口服個軟怎!麼!了!竟然讓!他!滾!
哼,少爺不伺候了,也不走,我就要親眼看着你被撕碎!
他插着腰,剛想把自己上面那段心裡話寫給前面這女人,結果剛伸手還未觸碰到,那女人竟像背後長了眼睛般一下就躲開了。
不,就算背後長了眼睛也看不見他,他看了眼隐身儀,信号顯示優。
嫌棄他?!他再次炸了。
哼!不讓碰就不讓碰!等你被撕成塊狀物的時候,少爺親手給你一塊塊撿起來扔麻袋裡提去給林長風做實驗!
到時候别說碰你背了,就是心、肝、腎都能碰到!
哼!
氣成河豚的尤小少爺也不嫌髒了,插着腰往邊兒上空地一坐,直瞪着不知在亂瞟什麼的郁靈,如果眼神能發射子彈的話,郁靈恐怕早已經千瘡百孔了。
郁靈正觀察着她所能看到的所有紅頸铐們,記住他們的特點并一個個分析弱點。
忽然,她發覺大地好似在微微震動。
郁靈瞬間趴下,耳朵貼地,這聲音就在隔壁,隻聽:
“咚!咚!咚!咚!”
兩聲一頓,極其有節奏。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是…腳步聲?!
果然,等她再度起來不過半分鐘後,随着越發響的腳步聲和越發強烈的震感,對面幾扇鐵網外,一片雜亂的衆人漸漸安靜下來,瞠目結舌的盯着郁靈旁邊的通道,好似見了閻王。
原先還硬挺着準備拼一把的幾個囚犯瞬時像洩了氣的皮球癱落在地,眼裡露出崩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