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和柏野意味深長地說:“也許他也不把你當做少爺。”
薄葉月從中聽出了怪異的味道,不得不轉回頭,擰起眉毛,壓抑着問。
“你是什麼意思?”
大和柏野驟然扣住他的腳腕一拉,薄葉月從回廊落進他的懷中,騎在他屈起的大腿上。大和柏野捉住他的後頸,仰頭就吻上了他的嘴唇。
無論是誰,薄葉月從未被任何人吻過,也從未吻過任何人。他驚慌了,和被淩辱和掐住脖子都不同,大和柏野的舌頭野蠻地探進來,強橫地掃蕩。
酒精,雪茄和古龍水的味道降臨,薄葉月沒有閉上眼睛,大和柏野也沒有,他清晰地看着男人的眼中燃起情欲的野火,漆黑的瞳孔直直逼視着自己。
薄葉月猛地掙開了他,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因為力道過大,他自己向後倒去,在玉子的疊聲中半身撲在了回廊上。大和柏野仍蹲在原地。
薄葉月厲聲:“哥哥,你今天沒有醉酒!”
大和柏野不緊不慢地用拇指蹭過紅腫的唇角,看着他:“不是你問我,薄葉林間是什麼意思嗎?”
薄葉月過了半晌才消化他的意思,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你瘋了!”
“瘋的大概不是我吧。”
“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親生父親?”
“哈,你難道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出生的?”
薄葉林間、薄葉杏子……薄葉月蓦地發起抖來,像冬風中的落葉一樣凋零。他不相信,眼眶中已經含了淚水,就這樣回望大和柏野,搭在回廊地闆上的修長手指凍得青白。
“我不信你說的。”
薄葉月低聲說:“我要去問他。”
“現在?”大和柏野低頭看了一眼腕表:“他大概沒空吧,薄葉澄快死了。”
薄葉月茫然地看着他,大和柏野微笑着傾過身體,他靠得極近,嘴唇貼着薄葉月的耳朵,是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距離。
“分配給薄葉千林那一脈的家庭醫生換過了,新來的那個是我的人。他自己争氣,發了肺炎,現在薄葉林間要送他去醫院,在路上,我會讓他的情況惡化。”
薄葉月緩緩轉過眼珠:“你是為了引開薄葉林間。”
大和柏野笑着說:“否則我怎麼同你好好講話呢,月?”
薄葉月咬牙:“這也給了你編纂謊言的時間!”
“謊言麼……”
大和柏野張口咬住薄葉月的耳垂,留下牙印,薄葉月吃痛低呼,大和柏野又猛地将手壓進他的腿間。他傾斜着身體,寬大的狐氅幾乎将兩個人都籠罩住,薄葉月居然在這種情況下感受到了溫暖,盡管溫暖伴随着疼痛,但他熟悉疼痛。
這方隔絕冷冬的狹窄空間内,熱氣浮動,屬于大和柏野的氣息彌漫,産生怪異的暧昧。然而,真正的所作所為,是殘酷的交鋒與談判。
“你知道的,大和雄川每個月都會寄出照片。”
“你進過薄葉林間的卧室嗎?作為一個真正的好父親,你知道他還留着那些照片嗎?你知道他把那些照片都放在哪裡嗎?”
“去吧,月,去親眼看看真相。”
薄葉月被他攥着,神經和身體一齊發麻,他的心靈陷入恐懼的深淵,大和柏野所謂的真相無異于剝奪了他對人生最後一絲愛意的祈盼。
他難道是個連父愛都不能擁有的怪物嗎?
薄葉月汗涔涔地與大和柏野對視,大和柏野松開手,親密地撫過他頰上的碎發,低喃的嗓音像是從地底深處傳來的惡魔之音。
他說:“月,記得我給你的那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