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輕盈地在樹梢、房頂上跳躍奔跑,不到半個小時就停在了一處奶油藍色的住宅前。
手腕上的終端震個不停,他打開看了一眼,随手往邊上一劃,一排排數字跳動起來、逐一歸零。
【超速移動違規已抵消,請勿再——】
他直接摁熄光屏,懶得再看。
門扉開啟,他鑽進廚房,從保鮮箱裡拿出一條手腕粗細的紫色條狀物。
紫色條狀物末端截口處還滴着粉色的液體,忽然,條狀物猛地一個抽動,表面冒出許多倒三角狀的尖鈎、狠狠就往他頸側動脈的位置一抽——
砰地一聲,條狀物撞在他脖子上時竟然發出了硬物撞擊的聲響。
白色的利鈎刮進了他頸側的皮.肉,可他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隻自顧自地抓着末尾的那一端開始剝離外皮、切割、研磨調料......
當這一切處理完時,原本努力吸附在他脖子上的條狀物早就像條死魚一樣挂在了他的肩膀上。
它的芯子顔色是暗紅的柔軟質感,表面那層類似葉片脈絡的結構一抽一抽的,不斷從被吸附者的身上抽血。
血液所淌過的地方顔色鮮紅,一看就知道很新鮮。
他伸手抓住這根條狀物、猛地往外一拔,早就深深紮在他脖子上的牙齒狀結構斷開,白色的顆粒試圖繼續往他身體裡鑽。
然而這些顆粒卻像是嵌進了即将凝固的水泥裡一樣,任它怎麼掙紮也沒法再往裡移動。
它伸出剛剛長出的根系,不斷在四周摸索着,試圖找到一個能紮根的地方,可這終究是徒勞。
一時間,整個廚房隻能聽到根系蠕動的微小“啪嗒”聲。
晨曦灑向大地,金色的陽光從落地窗照了進來。
客廳立刻變得明亮起來,可廚房位置太偏,陽光根本透不過去,廚房裡依舊是一片昏暗。
樓梯方向忽然響起了輕微的動靜,他一愣。
他扯了扯挂在他脖子上的黑布、往脖子上一纏,而後快步走出廚房,滿臉期待地看向穿着睡衣的金發雄蟲。
“雄主,您要現在用早餐嗎?”
雄蟲明顯還沒醒,頭發亂糟糟的,隻眨巴眨巴眼睛,看起來有些呆。
“嗯?太早了,不想吃......”
話都還沒說完,一杯淺琥珀色的水就被遞到了雄蟲的手邊。
“那您要喝水嗎?”
水裡放過花蜜,不用湊近都能聞到那股甜甜的香味。
雄蟲揉着眼睛,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就非常自然地把水杯塞回來:“不要熱的。”
他握着杯子看向面前迷迷糊糊的雄蟲,眼神溫柔得幾乎要滴出水來:“現在太早了,下午再給您做冰的好不好?”
雄蟲皺着臉:“那好吧。”
說完,雄蟲又直接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他摩挲着杯沿,看着雄蟲打着哈欠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後,他才終于收回了視線。
他看着手指上的那點水痕,放到唇邊,輕輕舔了一下。
廚房裡再次發出輕響,要是不鑽進去看的話,倒是一副溫馨的清晨景象。
一個小時後,随手打開光腦的莫瑞斯懷疑自己睡懵了。
[莫瑞斯閣下,我今年三十歲,A級,任職第五軍團......]
[閣下還是看看我吧!我是S級,現在在第一軍團擔任......]
[莫瑞斯閣下我比他們年輕!選我吧!這是我的最新的認證信息!]
莫瑞斯懵了。
他也不賴床了,趕緊坐起來飛快在光屏上扒拉。
半個小時後,莫瑞斯頭疼地抱住了腦袋。
他确實是想拿雌君這件事來刺激刺激達蒙尼茲,可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啊,怎麼會被捅到星網上去?
他找了半個小時都沒有找到這消息是從哪傳出來的,就好像一夜之間,所有的BRF779星系裡的雌蟲都莫名其妙就知道了他要找個雌君一樣。
更麻煩的是,他睡到現在都知道了這消息,更何況是每天都會起很早的達蒙尼茲?
淺藍色光屏上,密密麻麻的消息還在不斷在帖子下方彈出來,短短幾秒就把莫瑞斯剛剛看見的那幾條自薦消息給淹沒了。
莫瑞斯歪倒在床上,他看着光屏,又看了看床頭那盞還在兢兢業業亮着的兔子小夜燈,滿臉麻木。
“完了。”
玩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