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八點鐘,麥長澤就來營地接梅拾酒一行人去早市。麥長澤原以為自己多少要等待一下,沒想到梅拾酒一行人早早就從房子裡走出來等候。
當麥長澤一出現,就被梅拾酒四人的四雙眼睛盯着。這一幕的沖擊力對麥長澤而言,着實是有些大了。他足下一頓,竟是有點不知所措該如何開口了。
梅拾酒見麥長澤仿佛一瞬間被人點中穴道般地一動不動,當即輕笑着發聲:“麥副總都這麼準時來接我們了,我們當然也得準時等候不是。”
回過神的麥長澤尴尬地笑了一下:“梅隊,我們該走了,帶你們去早市轉轉,嘗嘗我們這裡的美食。”
“走走走,我昨晚上特意少弄了些燒烤,就是為了讓大家今天能多吃點。”菊寒露咧嘴一笑,第一個邁開步子跟上麥長澤。
竹稚南吐槽道:“我看你就是想占麥副總的便宜吧,今天可是他請客。”
“诶,這麥副總可不是小氣之人,一頓早餐,我們四個女人再怎麼吃也不可能會要他把整個早市給包下來吧。”也不知道菊寒露和竹稚南是不是事先商量好的,在這裡一唱一和。
麥長澤笑了笑即答:“要是四位真有需要的話,我倒是可以給四位直接安排一大桌各色早點,包管能讓四位吃得暢快。”
“瞧瞧,我就說麥副總就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菊寒露繼續給麥長澤戴高帽。
梅拾酒一言不發地睨了眼麥長澤臉上的神情,較之剛才,尴尬早已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被誇贊滿足到的得意。梅拾酒對菊寒露和竹稚南的作賭心知肚明,原本還想大發善心一回,好讓麥長澤不要跳進這兩人挖的坑裡。現如今一看麥長澤這得意樣,梅拾酒就覺得老天爺注定不讓自己發善心,那自己就一定要順應天命,不能輕易去改變他人的命運,那樣可是會遭天譴的。
當菊寒露代表四人真點了一大桌子食物時,麥長澤就徹底傻眼了。在他的眼裡,桌上這些食物,别說是四個女人了,哪怕是四個男人能全部吃完就十分勉強。
梅拾酒卻是見怪不怪地與麥長澤說道:“麥副總,忘記和你說了,我們這四個人平時的胃口都還算是不錯的,尤其是早餐。”
“看,看的出來,看得出來。”麥長澤嘴角明明是帶着笑意,偏偏又是忍不住地抽搐了幾下。
光是從他這個非常别扭的笑容裡,梅拾酒就看得出來他是有多後悔自己當初決定要請她們四個人吃早餐這件事情。
這才開動沒多久,梅拾酒就留意到有那麼一夥人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們,時不時還交頭接耳地商量着什麼。她與竹稚南對了個眼色,就若無其事地繼續吃着東西。
梅拾酒與竹稚南的眼神交流前後大約還不足半分鐘,那夥人就開始有所行動。其中一個看似領頭人模樣的男人直愣愣地,三步并作兩步地朝她們沖了過來。
坐在靠外的梅拾酒與竹稚南方才已經對過眼神,自然是早就有所防備。蘭子諾今年剛滿十八,菊寒露出發前才過完她二十一歲的生日,這兩個人都還處在長身體的階段,年長些的梅拾酒和竹稚南都不希望有人打擾了這兩個小家夥的用餐。
來者不善的男人一擡手,梅拾酒和竹稚南就看出了他想掀桌子。這電光火石之間,梅拾酒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竹稚南直接把離自己的那隻茶壺往男人手裡一遞。
梅拾酒還笑着與男人招呼道:“這位先生是口渴了吧,這一壺茶都是你的了。”
竹稚南是握着茶壺的壺柄,男人的手心朝上,她就直接把茶壺放在了男人的手心裡。茶壺裡正盛放着熱茶,即便茶壺底沒有茶壺身那般一觸碰就恨不得離開的燙手程度,但茶壺底的燙手也好不到哪裡去。更要命的是梅拾酒正掐住他的手腕,男人手的操控權當下并不在自己這裡,而是在梅拾酒那。就算男人被燙得想要将手移開,可是梅拾酒根本不給他移開的機會,甚至還若無其事地給竹稚南指出錯誤:“稚南,怎麼能隻給茶壺不給茶杯的。快,給這位先生倒一杯茶。”
“說得對,這是我疏忽了。”竹稚南把茶壺從男人手上移開。
男人暫時有了喘息的機會,立馬坡口大聲嚷嚷:“老子才不是來喝茶的,這裡不歡迎你們這些走狗,你們趕緊給老子離開。”
“老K,你在胡說些什麼!”麥長澤厲聲呵斥這個男人,不忘上前要去拉開梅拾酒抓老K的手。
豈料,梅拾酒輕巧一躲。竹稚南順勢将盛放茶水的茶杯往老K手裡一方。梅拾酒也用腳勾出桌子底下備用的方凳:“麥副總,既然這位先生對我們有所想法,那我倒是很想聽聽,他有什麼高見。先生,請坐吧。”梅拾酒松開了抓老K的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對方坐下。
這一舉動倒是讓原本捏緊茶杯,作勢要将茶水潑梅拾酒臉上的老K收起了原本的想法。他聽從了梅拾酒的建議在方凳上坐了下來,卻将手裡的茶杯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要不是餐桌上鋪了層厚實的桌布,憑借老K這力道,這茶杯大抵是保不住了。
“淨水資源是我們自己的,我們自己可以去勘探,用不着你們這些走狗。你們一介入,原本屬于我們自己的東西,就會被你們上頭的那些人占為己有。”老K怒目圓睜地瞪着梅拾酒,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們兩人私下有什麼深仇大恨,“我知道是若司政請你們來的,可她不過是走過過場而已。你們這些家夥還蹬鼻子上臉地就來了,你們要是真的為了我們這裡好,就應該直接回複已經知曉,資源由智星集團自行處置。”
梅拾酒好言好語道:“所以,你是在替若司政鳴不平。”
“我當然是在替若司政鳴不平啊,若小姐雖然年輕,可她十分有本事。美貌不過是她不足一體的優點之一。”老K氣鼓鼓地回答。
“這一點我也非常贊同。不過,有一點我需要給你糾正一下。我們詭探來一個地方協助勘探,隻是确保這個資源的準确性和無危害性,至于資源所屬權,智星集團究竟能占幾成,那是若司政要和我們上級商榷,我們無權幹涉。更直白點講,我們來隻是為了确定這個淨水資源能夠安全開發使用。”梅拾酒心平氣和地繼續與老K解釋道。
這時,店鋪老闆也得知有人要鬧事消息從後屋裡出來。一見是老K,又從圍觀的顧客那知道了大概情況,老闆就對着老K劈頭蓋臉地一頓數落:“老K,你當我這是什麼地方啊。要是她們不是什麼好人,我還會讓她們進店麼。”
麥長澤很鐵補不成鋼地也數落老K:“老K,讓你平時多看看新聞,少惹事,你就是不聽!”
“我,我這不是着急麼。”老K回過身,掃了眼自己那群同伴,兩道濃眉不禁擰巴起來,“奇怪,阿卡那家夥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