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梅拾酒一行人卻是在一大早就收獲了一份“大禮”。
“這怕不是沖我來的吧。”竹稚南看着這份“大禮”,感覺到了無奈。
菊寒露打了個哈欠,淡淡地掃了眼這份“大禮”,當即附和道:“嗯,你的預感沒錯。鐵定是沖你來的。”
梅拾酒面不改色地取出了一把匕首,來到這份“大禮”前,用匕首撩起他被撕開的衣服,檢查着他的狀況:“從這傷口來看,是被外力撕裂,血腥味還引來了不少嗜血食肉蟲。”
竹稚南來到梅拾酒身邊,與她一道仔細檢查着那些痕迹:“這很像是鋒利的,那種模仿野獸爪子的抓鈎抓出來的傷口。”
“比起這個,你們難道不應該關心一下。這個人為什麼會在我們的營地附近出現,總不會因為昨晚上那一出,就想着找機會報複嗎?”菊寒露認為梅拾酒和竹稚南的關注點發生了錯誤,立刻就點出她認為的重點。
“至少現在的狀況就是給我們營造出這種氛圍。”
“部長,他在這裡!”
梅拾酒的匕首還沒來得及收回來,歐部長就帶着一夥人氣勢洶洶地趕了過來。看着梅拾酒手裡拿着的匕首,歐部長當即紅了雙眼:“梅隊,他都已經死了,你還打算用匕首捅他幾刀麼。”
“我要是真想捅他,那昨天晚上就會這麼幹,用不着等到今天。”梅拾酒不理會歐部長的無理取鬧,将自己幹淨的匕首收了回來,而後反口問道:“我倒是想請教歐部長,我記得若司政應該有通知過你們,這裡是我們小隊的臨時營地,沒有獲得許可亦或者得到通知是不得随意出入的。”梅拾酒眼角餘光睨了眼那具屍體,語氣依舊平淡如水,“這位朋友是因為什麼靠近我們的營地,我可是一星半點兒都沒有獲得信息。還有,歐部長一大早就帶着這麼一夥人來到我們這裡,又是得到了什麼通知麼?”
歐部長當即噎住,暗自吞咽了一下,立刻辯駁道:“梅隊,我知道你們是政府的特派人員。但這也不是你們随意殺人的理由,烏考就死在你們營地附近,而且剛才那麼多雙眼睛了,剛才可是你拿着匕首對着屍體。這很難不讓人懷疑你是不是想将屍體分解,好毀屍滅迹。”
菊寒露當即被氣笑了:“歐部長,你剛才說的可是我們梅隊打算拿匕首捅人,這怎麼又改了說詞,成了要分解屍體,毀屍滅迹。”
“但凡有些醫學常識的人都說不出用匕首分解屍體。”竹稚南哼笑一聲附和道,“匕首是可以切割開皮肉,但人類的骨骼又豈是一把匕首輕易切割開的。”
“要是别人大概是沒那本事,可是我早就聽聞梅隊是個不一樣的人,要換作是她,那我可覺得完全有這種可能性了。”歐部長理直氣壯地反駁道,“不管怎麼說,屍體是在你們營地範圍内發現的,怎麼着也和你們脫不了幹系。你們必須給我個說法。”
歐部長身後那群人也起哄附和着,顯然是想用氣勢來壓到梅拾酒等人。
“歐部長。”
麥長澤的聲音忽然自歐部長身後響起。
歐部長回身迎接,又忙不疊地同麥長澤訴苦:“麥副總,你可算是來了。你看看,我們找了一晚上,可算是找到人了,隻可惜……哎。”
麥長澤上前瞄了眼屍體,旋即又望向梅拾酒:“梅隊,你們怎麼也過來了。”
“這件事情肯定和她們有關系,昨天晚上這位竹小姐就和烏考當衆鬧過,現在烏考的屍體又是在她們的營地這裡發現,鐵定就和她們有關系。”歐部長自以為是地給麥長澤分析道。
豈料,麥長澤聽完他的話,反而擰眉不悅:“歐部長,你要不要再聽聽自己說的話。竹小姐昨天和烏考發生不快,那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一旦烏考發生點什麼意外,首當其沖被懷疑的就是竹小姐。按照你的這個分析思路,如果真是竹小姐做的,她應該把屍體搬離到讓自己脫離嫌疑的位置。哪裡會堂而皇之地就這麼把屍體放在離自己最近的位置。”
“誰知道她們會不會反向思維,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把屍體放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被發現,說不定就是她為了給自己擺脫嫌疑的一種方式。”歐部長又一次反駁了麥長澤的話。
梅拾酒發聲道:“麥副總,我想你可以先看看烏考身上的傷口。昨天稚南是怎麼對付烏考的,你和歐部長都是見過的。這傷口是不是稚南造成的,你們檢查一下不就明了了麼。”
麥長澤輕點了下頭,立刻上前檢查烏考身上的傷痕。
這不檢查還好,一檢查完,麥長澤不自覺地倒吸了口涼氣。臉色當即陰沉下來,做了次深呼吸之後,厲聲呵斥:“歐正康,你自己過來看看烏考身上的傷口!”
突然被點了大名的歐部長哆嗦了一下,馬上上前去瞅烏考身上的傷痕。看完,歐部長的臉色也變了,慌了神語言也變得混亂起來:“這,麥副總,這不可能的。這件事情,我們當時可都是已經抓到人了啊。這一定是有人僞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