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拾酒,一晚上沒回來。你是不是得交代一下昨天晚上去做什麼了。”
竹稚南冷着張臉,雙手撐在桌面上,居高臨下地看着此刻打着哈欠,精神欠佳的梅拾酒。一旁的菊寒露看出竹稚南有些生氣了,立刻過來替梅拾酒解圍道:“诶呀,稚南,梅隊,她都是成年人了,一晚上不回來也沒什麼,而且她這不是已經好端端地回來了嘛。”
“好端端地回來了?”竹稚南臉上挂霜地指着梅拾酒的鼻子罵道,“梅拾酒,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是要多靜養,昨晚上趁着我不注意溜出去不算,身上還帶着鬼混的痕迹回來,你是非要砸了我竹稚南的招牌才甘心是吧!”
“嗯?鬼混的痕迹?”
梅拾酒後知後覺地低頭,将自己領口扯開些,當即愣在了原地。
“我去!”
菊寒露驚聲大叫,“梅隊,你昨晚上真出去鬼混了啊。鎖骨上被人種了這麼深的草莓!”
“可能不小心撞到的。”梅拾酒輕飄飄地甩出這麼一句話,不忘将自己扯開的領口松開,擡眸看向竹稚南,“昨天晚上阿卡出現了。”
聽見阿卡的名字,站在梅拾酒面前的兩個人立刻将注意力轉移到了阿卡這個話題上。
一旁不敢上前的蘭子諾此刻默默地擡手,小聲來了一句:“昨天梅隊出去前,其實有和我說過昨天晚上阿卡可能會出現。”
蘭子諾說的雖然小聲,但是不妨礙菊寒露與竹稚南聽見。菊寒露直接睜大了雙眼:“子諾,那你昨天晚上怎麼沒和我們說呢?!”
“我說了啊,但你那個時候戴着耳機正忙着遊戲。”蘭子諾往後縮了縮脖子,然後又看了眼竹稚南,“稚南姐那個時候已經睡覺了。”
竹稚南扶額,第一次意識到了原來早睡也有壞處。
梅拾酒看着竹稚南無聲地做了次深呼吸,将自己的雙手微微擡起,雙手拍了個巴掌:“好了,我還是和大家分享一下現在的局勢吧。首先,阿卡偷襲若司政失敗,已經被智星集團的人抓起來了。其次,阿卡和麥長澤相熟,來自一個曾經傷害過若司政的家族。”
“尾火虎。”
竹稚南接過梅拾酒的話,抿了抿嘴,“可如果是這樣,若司政為什麼還要将麥長澤留在自己身邊做事,是看中他的能力?”
“關于這一點,我看過麥長澤的資料。”梅拾酒雙手抱胸,身體微微後仰,“與其說是若扶風看中了麥長澤的能力,倒不如說是前任若司政留了一個質子在身邊。戰國時的質子行為非常常見。麥長澤的身份相當于家族嫡系裡最優秀的那個孩子,将他留在身邊,一方面是可以抓住家族的命脈,另一方面也是讓麥長澤自己看看家族當初做了多麼愚蠢的一件事情。”
“那現在算是成功了?我看着麥長澤對智星集團挺忠心的。”菊寒露給出了一個自己的看法。
竹稚南并不贊同,淡淡地瞥了眼菊寒露,緊接着追問梅拾酒:“然後,若司政是怎麼處理麥長澤的。”
梅拾酒沒有立刻接話,微挑眉梢,仿佛是用表情來反問竹稚南。
“這件事情大抵若司政應該是早就知道的,你剛剛不是說阿卡偷襲失敗才被抓住的麼。那就說明若司政早就有所提防了。”竹稚南繼續說了下去,應該是想到了麥長澤現在在智星集團的地位,竹稚南面露難色,“可按照麥長澤現在在智星集團的地位,隻怕還是有些棘手。”
“直接給了麥長澤一個停職留任,讓他回家反省。”梅拾酒直接給出了正确答案。
不過,梅拾酒的這個答案讓在場的其他三人都十分驚訝。
菊寒露更是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的關注點:“可是麥長澤在智星集團不是有很多擁護者麼,這個處理結果,就算麥長澤能接受,他的那些擁護者會接受嗎?”
“能不能接受,就看今天智星那邊會有什麼動靜了。”講到這裡,梅拾酒無奈地用手指指腹揉了揉自己有些發脹的太陽穴,而後起身,“我去洗個澡。”
“不是,這都要吃早飯了,你不先吃了再洗嗎?”菊寒露對着梅拾酒的後背喊道。
梅拾酒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們三人,又是一記苦笑:“誰讓我答應了若司政,要以第三方的身份去參加他們今天的晨會,何況,這個停職留任是我的提議。”梅拾酒癟了下嘴,繼續往下說,“而且阿卡的這件事情使用了我們一直追查的東西,哪怕從這個方面考慮,我也必須得去。”言畢,梅拾酒才繼續朝自己房間走去。
“來,梅隊你坐這裡。”若扶風拍了拍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位置,按照智星集團的排位順序,那裡應該是副手,也就是麥長澤開會時坐的位置。
“若司政,這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