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菊寒露将她給小老虎準備的那對假肢往梅拾酒的面前一放,梅拾酒都不用等菊寒露開口就已經知曉了她心裡的小九九。梅拾酒搶在菊寒露前開口:“是你自己設計準備的,那就自己送過去,我可不會代勞。”
“我這都還沒開口,你就已經學會搶答了,難不成你已經學會了讀心術?”菊寒露故意把梅拾酒話語裡的最後小半句給忽略掉,惹得梅拾酒當即表示不滿地抿了下嘴唇。
菊寒露輕咳一聲,立馬僞裝成一本正經的态度與梅拾酒解釋原因:“首先,梅隊你可是我們小隊的隊長啊,我身為隊員給若司政準備了東西,哪有直接越過上級和她私下見面了。那要是被有心之人看見了,必定是會大做文章的。”
“嗯,這個不是你真正的理由。”
梅拾酒根本不相信菊寒露說的這個理由,她笃定菊寒露非要自己去給若扶風送這對假肢一定有别的理由。
“其次嘛,當然是你得去給若司政道謝不是。畢竟她可是送你那麼質量優秀的鐵尺,當然啦,我也知道你大概率也是舍不得用的,所以呢……”菊寒露如同變戲法般地從自己身後取出了一對黑漆漆的鐵尺,咧嘴一笑,“既然高等級的,你舍不得用。那不如先試試我新研制的這款吧。”
瞧着面前這對鐵尺,梅拾酒有那麼一瞬間好奇菊寒露的腦子結構:“沒記錯的話,你今天的專注力不都在制作假肢麼?”
“是啊,但不妨礙我抽出一點專注力去研制其他的。這對鐵尺是我前不久從市場淘到的一塊含有隕鐵成分的金屬原石制作的。這個質量一定杠杠的,你先用着。然後和若司政送你的那對鐵尺做個對比……”
“我覺得如果讓梅隊去給若司政送東西的話,她還是帶着蛟木送來的那對鐵尺出門比較穩妥。”不等菊寒露說完自己的想法,竹稚南徑直打斷了菊寒露的話,“我相信就算若司政不旁敲側擊,也會借着身邊的人來詢問梅隊的看法。”
說話間,竹稚南直接将菊寒露剛制作好的這對黑漆漆的鐵尺摁在了桌上。抿嘴帶着一絲責備之意:“至于寒露你剛做好的這對鐵尺,你做個實測試驗了麼。你怎麼能夠确定你剛做好的這對就一定能應對所有緊急狀況。”
“當然有啊,我可是菊寒露啊。”
面對竹稚南的質疑聲,菊寒露直接拿自己的名号作保:“你瞅瞅我做出來的裝備什麼時候出過問題呢。”
“那你是第幾次做鐵尺。”
竹稚南可不給菊寒露面子,直接又抛來了第二個問題。
“那當然是……第一次。”菊寒露一開始的自信腔調在提到第一次則三個字時,瞬間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嗯,這不就是了。你制作裝備自然是輕車熟路,可是這鐵尺,你畢竟是第一次接觸,總歸還是需要點時間去好好測試一下,沒錯吧。”竹稚南遞給了菊寒露一個眼神。
蘭子諾也趁勢接話道:“是啊,這要是你的這對鐵尺在梅隊使用過程中出了問題可怎麼辦,你可得好好檢測一下才行。還是讓梅隊帶着蛟木送來的那對比較合适。”
梅拾酒哭笑不得地擡手示意自己要說話:“你們三個是故意轉移話題的吧,我們剛剛說的是送假肢的問題,可沒說一定是我去送。”
“不,這一點,我覺得根本不用過多讨論,一定就是梅隊去送的。”竹稚南不假思索地反駁,她側過身體面朝着梅拾酒,又給梅拾酒做了一番解釋,“第一個理由就是寒露剛才說的那個,這個等級不能輕易超越,我們作為你的隊員,出于工作層級和對你的尊重都不能輕易越過你和若司政接觸,畢竟智星裡到底有多少人站在若司政這邊,還有多少人是不服氣她的,我們無從得知,所以必須要小心謹慎。至于我的第二個理由,則是和寒露有所不同。若司政與我們其餘三人不熟,大抵也不願意和我們多說點什麼,也不方便和我們協商探勘工作的事宜,梅隊你作為我們的隊長,難道真的借這個機會和若司政坐下來好好談談這次勘探工作的計劃嘛?”
梅拾酒不得不承認竹稚南是懂得如何直擊要害的,她也被竹稚南的這番話提醒到了。梅拾酒暗自吞咽了一下:“這麼說起來,的确是還沒有和若司政商談過勘探工作的計劃内容。”
“所以喽,這對假肢不是你送的話,我就真的想不出第二個人選了。”竹稚南順勢将桌上的這對假肢往梅拾酒的跟前推了推,收回手的同時還不忘提醒,“對了,出門前記得把蛟木送來的那對鐵尺帶上,要是有人問起來的話,也方便你直接取出來給她看。”
即便竹稚南沒有點名道姓,梅拾酒也非常清楚竹稚南嘴裡的那個她指的就是若扶風。梅拾酒沒有立刻接話,而是用一種詢問的目光看向竹稚南。竹稚南會意對着梅拾酒輕挑了下眉,以此來回應梅拾酒這無聲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