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堂大廳内的廳梁上、柱子上、牆壁上、地磚上橫七豎八的貼着許多符紙,系着鈴铛的紅線雜亂無章的穿插在符紙間。君玄鶴眼花缭亂,她已經分不清哪個才是案發時懸繩痕迹了。
君玄鶴氣不打一處來,瞪着李懷君:“你還請人來做了法?”
李懷君搖搖頭:“這不至于。是炎相相那丫頭,非要來給我驅邪。”
炎相相是八師之一狐師的師長,掌管白律國所有宗門教派。早期白律國宗派肆虐,先國主便讨伐謀逆的宗派,建立狐噪亭,設狐師,并賦予其幹預各宗派内務的職權。
狐師一直由炎相相帶領。炎相相是符修,符咒術了得,每每訪宗問派,必會提一柄狐形花燈,把各宗派掌門人吓的不輕,于是江湖上便都稱炎相相為“恒輝鬼燈”。
“她唬你呢。”君玄鶴盤腿坐下,“連我都看得出來,這符陣布的混亂不堪,簡直毫無章法。”
“噗嗤!”杜屬秋笑了出來,“我就說那丫頭不會無事獻殷勤吧。”
“啊,這麼說,她不隻是來布陣的?”君玄鶴問。
李懷君撓撓頭;“她那天東西落這了,昨天回來取,順手布的陣。”
炎相相本就不愛管閑事,不是她的事,甚至都不願意當個樂子聽。這不明擺着無事不登三寶殿嘛。
“話說回來,鶴師長方才在梁上那麼久,可還看出什麼端倪了?”杜屬秋對君玄鶴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杜屬秋是八師裡最溫婉的師長,不過是個男師長。
“沒……”話說一半,君玄鶴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看向李懷君:“你剛剛說,炎相相回來取東西?”
“是啊,怎麼了?”
“她取的是什麼?”
“她的狐師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