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無比強大,足以令覺醒者都精神崩潰的污染物在這人手下竟然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被一巴掌打到空中,身上粘稠的液體濺了嶽洋滿身。
凡是被液體沾到的皮膚瞬間變成了黑色,這液體具有強大的殺傷力,一陣陣的疼痛從患處沿着神經傳到大腦,這讓嶽洋因直面污染物而昏沉的大腦瞬間清醒。
這片區域什麼時候出現如此強大的人物,嶽洋心中驚疑不定,這人來自哪裡?真知會還是特别行動處?
特别行動處是官方處理這類奇異事件的組織,這些年來囊括了大部分頂尖覺醒者。但是近年來局勢混亂,暗處愈加波谲雲詭,剩餘的一部分覺醒者也開始形成一個個小團體。
真知會則是一個充滿着“唯物”思想的教會,是嶽洋所在的玫瑰教會最大的敵人。原因很簡單也很複雜,玫瑰教會一直信仰着一位名叫“繁育母樹”的神靈,這位神長什麼樣嶽洋也不知道,他隻是一個小喽喽,加入這個教會不過是因為自己無處可去,在這幹活還能有個容身之地。對神明的信仰程度和那些抱着雞蛋信基督的大媽們差不多。
他雖然不信,但是那些教會高層們信。任何一個組織、企業甚至國家想要團結,就得有一根繩子把參與者捆吧捆吧變成一個團。企業的凝聚力是錢,可玫瑰教會沒那麼多錢,把人聚集在一起靠的就是對這個神明的信仰。
真知會則相反,其秉承的口号是“上帝滅亡,真理永存”,他們追逐着世間萬物最本質的規則。近年來出現各種奇異事件,這使他們愈加狂熱,倘若世間真有神明,這群瘋子恐怕幻想着将神靈切片。
真知會也好,行動處也好,無論對方來自哪裡,他今天都必須死。
嶽洋抽出腰間暗藏的短刀,他并不擅長這個武器,但憑借污染着遠超常人的速度與力量,這并不熟悉的武器在他手中也能發揮出巨大的力量。
刀鋒速度極快,直接撕裂空氣,帶着風聲飛到蕭晟雲面前。
嶽洋很清楚,今天如果殺不死不對方,那麼很快他就會變成母樹樹根下的肥料。
蕭晟雲沒想到這個瘋子竟然拿着刀向他砍來,刀的速度很快,可他的目光更快。
他下意識地像左前方撲去,刀尖擦着臉飛過,上面染上一抹紅色。
第一次有人躲過這把刀,嶽洋心頭一驚,臉上愈加凝重。
嶽洋是個半吊子,他的所有的刀法都是從幼時某個少兒武術班學來的,但這把刀卻十幾年來無往不利。
被污染的體魄也會被強化數倍,一把好的刀加上足夠快的速度,殺人,足夠了。
可面對蕭晟雲,他卻十分惱火,對方像個泥鳅一樣從刀下不斷劃過。
室内的桌椅闆凳在狂風暴雨般得進攻下紛紛不堪重負,木質桌子的一角被削飛,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後砸中了角落裡沉寂的胚胎。
胚胎動了一下,它似乎解除了眩暈狀态,緩緩清醒過來。
鮮血的味道吸引了它,蕭晟雲還在狼狽逃竄,稍不注意一團軟軟的肉團子就粘上了他。
吃到血的胚胎飛快的膨大,迅速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肉山,上面似乎有很多嘴巴,不斷滴着透明的粘液。
對嶽洋來說,這是個好機會,然而下一秒,蕭晟雲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他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沒有躲閃,沒有反擊,直接躺在了地闆上。
嶽洋愣了兩秒,下意識砍去。
“砰—”
尖銳的破空聲傳來,子彈呼嘯着打入了他的手腕。
一堆人破門而入。
“我好像被這小子碰瓷了?”
嶽洋腦中蓦地彈出了這句話。
……
特别行動處
“嶽洋,30歲,c級污染者。五年前覺醒天賦,變異方向為植物類。短時間内污染值升到1000,被送往專門關押污染者的監獄—“島國”,随後在牢中逃脫,加入名為玫瑰教會的組織。”
“加入之後曾參與數次教會行動,行動過程中手段殘忍,濫殺無辜。加上這次的兩人,共有一百零三人死于你的手下。”
行動處的一名成員翻着手中的紀錄。
“啊,這次的案件中不是三個受害者嗎?”旁邊一個隊員問道。
“但隻有兩人确認死亡,最後一位還在防治中心救治。這三人是上下樓的關系,唉,也真是可憐,平白被卷進污染事件。”幾個隊員竊竊私語。
啪—
門被打開,面容冷硬的黑衣男人走進來,腰間别了一把勃朗甯手槍。
特别行動處第一小隊隊長—葉庭。
天賦為“影化”,可以像影子一樣隐匿自己的行蹤,處于這一狀态時行動速度可達常人的百倍。
“審問完了?”
“差不多,這家夥的罪名随便挑出一條就夠執行死刑了,更不要說培育a級污染物這一條……”
話還沒說完,原本平靜地嶽洋突然激動起來:“什麼a級,我要取的污染物最高也才是b級。”
胚胎是由母樹的種子培育的,力量不足其千分之一,因此教皇才會把這個任務随便指派給手下的人。
突然變強的污染物,還有現場的那個闖入者……
“你們憑什麼光抓我,現場剩下的那個男人,他也被污染了!”
隊員們驚疑不定,處理污染事件時,任何一條漏網之魚都可能造成無可挽回的危害。
“都這時候了你還想拖别人下水,我剛從防治中心回來,幸存者已經通過身體監測和污染值檢測。”
這句話是對其他成員說的,葉庭坐下,将一張紙拍在桌子上“至于你,現在可以填一下這個表,為自己選擇一個喜歡的死法。”
“你死後遺産會用于賠付給受害者家屬和修複公物,包括昨晚被你炸了的房子。”
一口大鍋從天而降。
嶽洋睜大雙眼,半晌說不出話。
兩小時前
蕭晟雲是在污染防治中心醒來的,還沒等他喘口氣,就被五花大綁,“呈上公堂”。
“姓名”
“……”
“年齡”
“二、二十。”
他說完這句話低下了頭,雙手緊握,眼底藏着膽怯與恐懼。
防治中心的工作人員見怪不怪,每個經曆污染事件的普通人過後都會有ptsd,這個年輕人的表現已經可以說是相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