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生活就像是溫室一般,他不願走出去。
青年在不斷捏着手指,說話也溫吞緩慢,似乎真的沒有興趣。
這也可以理解,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拿命換錢的。
“真的沒興趣?”葉庭不死心地再問一句。
“沒有”
“好吧。”周秩沒有強求,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如果你改變主意,可以随時打電話。”
……
“你确定儀器無誤?”葉庭問道,這情況過于罕見,還是确認一下。
如果連面前這位專家都承認,那可能真的隻是偶然了。
“儀器确實沒有問題。或許真的是他的免疫能力強,每個人體質不同,十年前不是還有人直面S級污染物毫發無傷嗎。這幾率很小,但并不為零。如果你不放心的,可以自己也測一下。”
“也許吧,至少從對他的背調結果來看沒有問題。”葉庭回憶起調查的結果,蕭晟雲生于X市,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父親曾在當地研究院工作,但十年前突然失蹤,母親則是一名大學教授。他本人沒有受過高等教育,完成基本的學業後便離開家鄉,來到S市,在某家公司擔任工程師,負責機器的簡單維修工作。
除了他父親失蹤之外,這是一份極為普通的履曆。
蕭晟雲回到家中,把沾着血迹的衣服脫下,将浴缸的花灑打開。
在水下,由于光的折射,看到的物體都會産生一定的扭曲。
但如果有人在旁邊,看到浴缸的水面下的景象一定會尖叫出聲。
那水下不是人類的雙腿,而是長長的尾巴,上面覆蓋着堅硬的灰白色鱗片,鱗片上有着紅色與金色交錯形成的花紋。
那花紋像是某種詭異的符号,對人類的精神污染甚至強過S級污染物。
什麼時候不一樣的呢?
好像是六歲那年,他在和朋友一起玩時向對方展示自己手臂上的鱗片,結果對方看到第一眼就昏了過去。
蕭晟雲随後被母親毒打了一頓,好在朋友沒有事,隻是後來那個孩子總是遠遠躲着他。
你和人類不一樣,母親總是一遍遍強調,說話時母親眼中有和那孩子一樣的恐懼,但還隐藏着一絲擔憂。
随着一年年的長大,他終于學會把自己僞裝成一個正常人。
可惜總是遇到意外,他每動用一次力量,那個什麼污染值就會在短時間内暴漲,還好今天及時控制。
對蕭晟雲來說,源質和人類的食物一樣,昨天接觸污染物獲得的源質已經消化殆盡,自然無法被測出。
他從浴室出來,将髒衣服拿起。
白色的紙片從口袋中掉出。
是周秩給的那張名片,上面沒有過多的裝飾,隻有姓名和一串電話号碼。
下一秒,這枚紙片就進了垃圾桶。
玫瑰教會
教主穿了一身紅色長袍,乍一看像是在cos以前教會的紅衣主教,聽說這件長袍是用血染的,不知是真是假。
教主身材中等,不算高,背面看上去就像一個平庸的中年男人,在大街上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那種。
但在這裡,他站在最高處,掌握着無上的權利,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教主,根據手下得來的消息,嶽洋兩人已經被特别行動處拘捕。”
“那神子呢,神子怎麼樣了?”
教主十分激動,但面上一點也看不出來。
倒不是因為他神情鎮定,而是因為他已經沒有臉了。
原本五官的位置已經徹底畸變,成為了一團纏繞虬結的藤蔓,手下低着頭,一般是因為恐懼,一半是因為看一眼心理陰影也會多疊幾層。
“我們的人去現場時,已經檢測不到神子的能量波動。而且目前該區域已經被行動處的人控制,如果再貿然靠近,恐怕會被他們注意到。”
“從嶽洋傳來的影像顯示,現場除了他和林州,還有另外兩個人。神子的失蹤或和這兩人有關。其中一人因精神污染被送往當地污染防治中心,另一人似乎并沒有遭到污染的迹象。”
“沒有?”
“是的,他今天已經從防治中心離開了。”
在場的人都内心悚然,神子脫離母體後基本就已經是b級污染物,怎麼會有人在看到這個級别的污染物毫無異常。
“帶他過來。”教主的臉上閃過一絲陰沉,“我倒要看看他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