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研究,蕭晟雲發現這小家夥除了吃得多,其他方面完全可以成為某家寵物店的頭牌。
乖巧任撸,手感Q彈,無論是用來暖腳還是做抱枕都是一絕。
這小家夥似乎已經将垃圾桶當成它的家了,在桶裡面活蹦亂跳。
蕭晟雲将自己的源質混合在食物中,黑團頂開垃圾桶的蓋子,往前探頭,似乎是在聞一下面前的食物好不好吃。
比起食物,這個飼主本身似乎更好吃。
這小東西忘了剛才的恐懼,伸出尖尖的牙齒向蕭晟雲手掌刺去,下一秒就被扼住了命運的後頸皮。
“乖乖聽話。”
人類修長的手指伸到臉上,黑團感到一絲不妙,劇烈扭動着身體想要逃離,可是難逃被揉圓捏扁的命運。
“嗷嗚”走開—
小污染物第一次知道社會的險惡。
為了防止這東西亂跑,蕭晟雲将垃圾桶制成一個簡單的籠子,他要工作,不可能天天守着這個小家夥。
這幾天接二連三的進局子,全勤搖搖欲墜,蕭晟雲隻能第二天起了個大早,随便摸了把臉,半阖着眼将工裝往身上一套。
鏡子裡的人高挑俊朗,除了有點黑眼圈之外。
正如回答審問時說的,蕭晟雲是個負責修理機器的工程師。這年頭,無論什麼都是全機械化生産,那些嗡嗡作響的機器取代了當年流水線上的工人。
所以從學校出來後,蕭晟雲拿着普通的分數順利進了廠,成為萬千打工仔的一員。
蕭晟雲回去後受到了同事的熱烈歡迎,因為整個車間一共就四個人,唠嗑的對象少了一個,這裡冷清了不少。
“你們今天怎麼熱情,沒活幹了?”
機器質量再差也不可能天天壞,所以這群工程師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摸魚,偶爾會被其他崗位拉壯丁。
除了蕭晟雲之外,車間還有三人。一個是六十歲的老丁,他是老員工了,其他幾人都是被他帶出來的。一個是禹文良,大概三十多歲,有妻有子,是家裡的頂梁柱。一個是阿哲,和蕭晟雲差不多大,為人機靈活泛,經常跟在各個主任屁股後面拍馬屁。
“唉,”禹文良歎了口氣“你不知道,你走的第二天阿哲也請病假了,就剩我和老丁兩個加起來近百的人大眼瞪小眼,這裡都冷清了不少。”
“阿哲生什麼病了?”蕭晟雲疑惑,那家夥活蹦亂跳的,一天天精力旺盛,沒活幹的時候還跑去别的崗位幫忙。
“不知道,我和老丁打算今天下班去看看,正好今天你回來,一起?”
蕭晟雲點點頭。
複工第一天,他本來以為沒什麼事,可上面一道指令傳來,這幾個閑散人員就被發配掃大街了。
今天好像有什麼貴客要來參觀,工廠的幾條主幹道都要被打掃地一塵不染,幾人掄着掃把,塵土揚起數米。
“那輛車好幾百萬呢,要是哪一天我能坐上裡面的真皮座椅,圍着市中心跑一圈,那可真是死也甘願。”禹文良遙望着道路盡頭的車滿臉羨慕。
車上下來好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廠長滿臉堆笑,親自作陪,看上去這就是那幾名貴賓。
“這還沒到晚上就開始做夢了,”老丁拍了下禹文良的頭,“趕緊掃你的地,掃完了早下班。”
下班後幾人商量着買些東西去阿哲家裡看看,阿哲住的離公司不遠,走路也沒幾分鐘。
這個小區是著名的鴿子籠,上百層的高樓拔地而起,被橫縱隔開,形成一個個小格子。
蕭晟雲住的是一個老小區,相比之下更寬松,租金也貴一些。
阿哲熱情接待了幾人,他面色紅潤,神采奕奕,看上去沒什麼事。
隻是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看上去有些臃腫。
不過高層由于水壓不夠,經常出現地暖不熱的情況,大家也沒有在意。
幾人将帶來的禮品放在門口,一陣寒暄過後各回各家。
“那小子不會是故意裝病吧,他看上去體格比我還好。”出門後禹文良小聲嘀咕。
“誰知道呢,不過人沒事就好,天色已經黑了,再玩就趕不上地鐵了。”
幾人沒事就在一起閑聊,關系極好,即使裝病大家也會互相打掩護。
蕭晟雲和幾人分開,向地鐵站走去。
此時,他手機響了一聲。
蕭晟雲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信息,腳步掉了個頭,原路返回。
三人之中,他和阿哲的關系是最好的。禹文良已經成家,聊起來總是不免談起老婆孩子那些瑣事,老丁不善聊天,常常縮在角落裡抽煙葉,現在都流行電子煙,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搞來的這東西。隻有蕭晟雲和阿哲年紀相仿,靠着啤酒和遊戲很快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