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荒謬!”
當劉信看到路郴州起死回生場景時,心髒就像被一把大手攥住,恐懼從這位經曆過諸多風風雨雨的老人眼睛中流出。
這段幾分鐘的影像讓人類近千年的醫學研究成了笑話。
就像是凡人偶然窺得神迹,越發覺得自己渺如塵埃。
真的能在這樣的怪物手中活下來嗎?
真的能在這樣的世界活下去嗎?
劉信強撐着身體,當恐懼将勇氣擊穿時,人類才是真正的一敗塗地!
“他的要求是什麼?”
“那個人說這棵樹的種子進入人類體内,可以遏制住人體污染的蔓延,普通人也能覺醒天賦,擁有超乎常人的力量。”
“代價呢,我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這顆種子依賴母樹存活,他讓我們定期去獻祭‘島國’裡的人。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我們就能培養大批的覺醒者,甚至覺醒出特級異能的幾率大大增加。”
路郴州說,當對方提出與污染共存的時候,他動搖了一瞬。污染太可怕,這個時代的人類面對污染就像舊時代的人面對瘟疫,他們面對的是無形的敵人,這不是殺幾個污染物就能解決的。
他猜想着劉信的反應,對方抛出了一個火車軌道問題,是犧牲少熟人救更多的人還是尋找其他解決方法?
“真是荒謬!”劉信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拒絕了這個提議。
他怕再一次重蹈覆轍,利用污染物也遲早被其反噬。
這麼多年,異能總局恪守着一個底線—人類絕不能和污染共存。
一旦打破了這條底線,人類也不再是人類。
“不惜一切代價—剿滅教會”
教皇等來的不是答複,而是行動處的子彈。
子彈是用一種叫做明鋼的特殊金屬所制,又被某位覺醒者上了一層buff,殺傷力巨大。
教會的成員三個小時沒撐到就死得死,跑得跑,倒不是他們實力比官方弱,而是—
大家就是打工人,為什麼要給老闆拼命?
最棘手的不是這些小雜魚,而是貫穿地下的的s級污染物。
蕭晟雲随小隊第一批沖進地下十八層—母樹根系的所在。
“第一批,小型炮火覆蓋!”
大量的炮彈沖向根系,那些龐大的樹根隻是略微蠕動了一下,幾乎毫發無傷。
随後一位天賦是“烈焰”的覺醒者生出大量火焰,室内的溫度瞬間上升。
這火焰沒有傷到母樹,反而令它的枝條迅速生長,一個個覺醒者的身體被貫穿,随後藤蔓上升,将他們挂在空中。
吸收了能量,巨大的樹木重新長高,貫穿了混凝土。
咔嚓—
高達幾十層的大樓裂成了兩半,灰塵和牆體碎片紛紛落下,揚起十幾米灰塵。
絕望。
地表上的其餘人眼睜睜看着龐然大物拔地而起,直沖雲霄。
龐大的黑色源質從蕭晟雲手中湧出,無法維持人形,他的下半身已經完全異化。
找到源核說不定還有一絲希望,他搖動身體,向着根系最深層的區域。
黑色的浪潮如海洋般将他包裹起來。
教主在樹木最頂上,貪婪傲慢的目光伸向遠方。
“葉子,你可以吃一頓自助餐了。”
“什麼是自助餐?”如孩童般稚嫩的聲音響起。
“就是,你可以大吃一頓的意思。”
教主摸了摸身下粗糙的枝幹,無數藤蔓環繞在他的周圍,為他建成了牢不可破的屏障。
張天和,教主從前的名字。
多年前,他在大學讀植物專業,後來污染降臨誤打誤撞覺醒了植物系的天賦,順理成章進入研究院。那是人們還在苦苦探索,地球上的一切生物由細胞構成,污染物是由什麼物質組成的?
通過儀器人類觀測到一個個黑色的水滴狀的物體在污染物體内流動,這些物質極為活躍,具有污染性,那是污染物的力量之源。
後來,就像千百年前他們的祖先那樣,研究院開始給這些污染物進行分類,編撰圖譜。
用上萬種新物質在污染物身上試驗,最終從名叫“鸢顔花”的異種中提取出遏制污染的物質,制成第一代拮抗劑。
葉子是張天和在某次進行野外調研的時候找到的,剛找到時小小的一片,他将葉子養在實驗室裡,日夜相伴。
人類知道的越多,就越是絕望。
他剛好是站在人類認知最前沿的那批人。
異能局,行動處所有人都覺得人類是有希望的,隻有研究院抱着數據一身冷汗,他們清楚意識到自己面對地是多麼恐怖的存在。
在意識到葉子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後,張天和宛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絲希望。
為什麼要去除污染呢,人類能和體内的細菌共存,為什麼不能和源質共存?
那時候葉子很弱小,一個月隻能産出一粒種子。
他将第一枚種子種植到自己的一位姓鄭的同事身上。
【7月11日,種植成功,鄭将攜帶種子的飲料服下,無明顯症狀】
【8月11日,經過觀察,鄭飲水量增大,為一天5-8L,喜愛陽光,申請交換宿舍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