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幾人年紀不大，那群小姐太太也都不知他們的身份，離開時嘻嘻哈哈的，有一位甚至用塗着紅色甲油的手捏了一下蕭晟雲的手臂，被後者拽着袖子送出門。

“你們應該很熟悉吧，孩子都在一個學校，而且空閑時間比較多，沈夫人沒有參與過你們的，呃，聚會嗎？”蕭晟雲問道。

“她從不，她總是獨來獨往的。我問過她好幾次，她都直接拒絕了”鄰居有些無奈。

“不過”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在一個月之前我曾經聽到對面有争吵的聲音，這小區價格貴，但不怎麼隔音，又或者是他們的聲音太大了。”

這倒是一處疑點。

“第二天我看到沈夫人臉上有傷，她說是不小心磕碰到了，這誰能相信，一定是她那個道貌岸然的丈夫對她家暴！”

鄰居顯得很憤怒。

“之後呢？”

“沒了，我說了我和她不熟悉，這種事哪是我們外人能插手的。不過她也真是可憐，年紀輕輕就走了，以後瑤瑤一個人可怎麼辦。”

一切仿佛都撲朔迷離。

“還是沒有線索，隻能過幾天再用一次回溯，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幾人不約而同歎了口氣。

叮—

是葉庭的消息。

【回行動處，在那張紙上發現了新的線索】

……

“嘿，聽說了嗎，陳明死了。”

“死了，是因為……還是意外？”

“早看那小子不順眼了。”

林默來到實驗室，實驗人員正議論紛紛，當他聽到熟悉的名字心頭一縮。

陳明，就是那天讓他去打掃實驗室的人。

雖然他對陳明沒什麼好感，可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幾天不見怎麼就死了。

和養的那團真菌有關嗎，血紅色的菌絲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林默的心砰砰直跳，随機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他是生物專業的，目前緻病型真菌大多是通過感染緻人死亡，緻病菌中很少有這種長有大量菌絲的大型真菌。

然而當他如往常一樣走到A18實驗室門口，發現門已經被鎖死了。

“小林，今天不用工作了，我們正對45号樣本進行實驗，忘了通知你。”聽到林默的詢問，實驗室某位師兄回答道。

45号樣品就是那團真菌。

“實驗，你們要對它做什麼？”林默脫口而出。

他反應過來自己有些過于激動，補充道：“那師兄，我什麼時候接着記錄？”

“一周後吧，這幾天你學校那邊要是忙就不用來這了。”

林默點點頭，收拾好東西。

他剛走到樓梯口就又聽到聲音

“陳明不顧大老闆的命令去了A18實驗室。”

“你是說那個放了……的？”

“對，那東西好像現在轉移到六樓了。”

六樓……

林默走進電梯，按到六層的按鍵。

每層樓大約有三十多間實驗室，他沿着走廊一間間走過，這裡很多都上了鎖，進不去。

前面就是另一個樓梯口了，林默有些失望。

說不清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可能是不習慣少了一個樹洞吧。

熟悉的氣息。

漆黑的房間裡，蜷縮的45号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是那個人類。

它的身體現在已經有半間屋子那麼多了。

菌絲如流水一樣向着門縫彙去。

走廊角上的監控微微閃爍，這一切被人盡收眼底。

“老師，我們真的要讓這個普通人類當45号的載體，這不太合适吧。”男人看着監控裡林默單薄瘦弱的背影，眉頭緊皺。

“你要是能當它的載體45号也能為你所用。”

屏幕的光芒閃動，照亮了老者鬓邊的星星白發。

“這個項目的成果不是檢驗45号有多強，而是檢驗污染物所擁有的智力和成果能達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