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裴川坐在床邊,一隻腳踩着拖鞋,一隻腳光在地上,神情麻木地舉着手機。
“畢竟那位先生是血族,不太好單獨行動,你又是我徒兒的朋友,相當于三分之一個内行人了,有你跟着我們才放心。”大師滔滔道。
“可是,我根本不會什麼除鬼啊大師。”顧裴川忍不住說。
他在昨天之前還是個唯物主義者。
“哎呀也不是除鬼,因為你們那方圓十裡根本沒有什麼好鬼,直接滅了就好了。”
“……可是這個我也不會啊。”
“你不會他會呀小友,你就當個監督員好了。”大師見他沒聽懂也直接明說了。
德拉克斯圍着床繞了半圈,從一邊把他的拖鞋給他踢過來。
顧裴川順腳踩上,嘀嘀咕咕:“我監督他?我哪頂得了什麼用啊?”
“劍不是還在你手上嗎?”德拉克斯适時提醒。
顧裴川視線不錯盯着地闆,弱弱反駁:“……那也頂不了幾個用啊。
大師在電話那一頭也聽得清清楚楚,“對啊,那把銀劍在你手上你有什麼不自信的?對自己要有信心啊小友。”
電話挂了顧裴川仍舊保持着坐在床邊的姿勢,大有德拉克斯一直盯着自己他就一直不動的架勢。
“還不收拾一下嗎?”德拉克斯雙手抱胸站着。
“……”顧裴川猶豫半天還是承認:“好吧其實我不想去。”
那可是除鬼哎,鬼啊!他一個善良守序的普普通通好公民,怎麼可能不害怕。
“為什麼?”
“我害怕鬼。”顧裴川實話實說。
“那你怕我嗎?”德拉克斯問。
顧裴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一開始是怕的,怕得要死,生怕他一個黑臉再說弄死自己的話,不過現在看來也還好了,他也不會真的殺了自己。
不然自己也不會莫名其妙的跑到床上來。
顧裴川看了一眼德拉克斯,正要說聲謝謝時,聽見他說:“沒有比我更可怕的了。”
“……”顧裴川的道謝梗在喉嚨裡,還想問卻被人拎着強迫站起來,“快去處理一下你的頭發,像是被雞啄了。”
顧裴川聞言大叫一聲趕緊雙手捂住自己的頭發,站起來掙紮開朝人憤憤道:“你才被雞啄了!”
然後飛快往洗手間跑。
一切收拾好之後他也沒着急出來,反而對着鏡子懷疑地扯了扯領口,看了看手腕。
“真沒咬我嗎?”顧裴川小聲懷疑。
德拉克斯不知道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移到門口,饒有興緻地看他在那這扭扭那扭扭,看夠了才出聲問:“找到了嗎?”
“!”顧裴川措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你幹嘛躲在那吓我?!”
“誰吓你了。”德拉克斯勾了勾嘴角。
“……你昨晚沒咬我?”顧裴川保持懷疑态度,問。
“你找到傷口了嗎?”德拉克斯反問。
“沒有。”
就是因為沒有傷口才奇怪,顧裴川收回視線。
顧裴川實在不想去,洗漱完又摸索一會,這擦擦那洗洗的,就是死活不提出去。
“還不去嗎,監督員?”德拉克斯故意跟着問。
“……”顧裴川真的很想當聽不見,“沒地址,去哪啊哈哈哈。”
“叮咚”一聲,顧裴川打開手機,看見馮泰發來的微信。
[花苑小區A3016]
[不好意思啊兄弟我剛剛忘記發你了,下次再忘提醒我一聲哈。]
還有下次!?顧裴川真的很想大叫。
德拉克斯站在一旁看的很清楚,掃了一眼地址,“這下不就有地址了?”
顧裴川簡單回了個“1”就摁滅手機,垂死掙紮:“我非得去嗎?”
自然是的,馮濤他們擔心德拉克斯會趁着除鬼的間隙溜走,畢竟像他這種實力的魔怪,如果突然消失,給大家帶來的壓力可不是一星半點。
終于做好心理準備時,顧裴川拿着劍看向自己裝東西的背包。
這也裝不下啊。
德拉克斯坐在沙發上看他跟個跳蚤這跑跑那跑跑,突然站着不動了,于是問:“怎麼了?”
“這個裝不下。”顧裴川舉着劍,有些為難。
“拿着不就好了。”德拉克斯說,他不理解為什麼非要裝進去。
“那也太顯眼了。”顧裴川不贊同,說罷看了一眼德拉克斯的衣服,又說:“你這衣服也是。”
“有什麼不好嗎?”德拉克斯反問。
“還有你的頭發。”顧裴川接着評價:“看起來像是要去拍古裝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