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亭宴早上醒來,先是被陌生的環境吓了一跳,繼而渾身的疼痛蔓延開來,想起了昨晚的荒唐事。
他直到最後一刻還覺得陸應蕭隻是在恐吓自己,然後就被按在陸應蕭的床上操l弄了整整一碗。
昏迷之前的場景又浮現出來,他生理性地劇烈幹嘔起來,身體蜷縮在一起,眼角帶出了淚水。
“醒了?”戲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睡得好嗎?”
宋亭宴強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掀開被子翻身騎到陸應蕭身上,揚手就是一個巴掌。
貼身的紅玉吊墜垂在空中,散亂長發掃到陸應蕭胸前。他的眼尾、淚痣都因為憤怒染上绯色,像個失控的厲鬼,一心要索這登徒子的命。
“爽嗎?”他冷笑一聲,像看死人一樣盯着陸應蕭,“滿意了吧?”
陸應蕭卻笑了起來,嘴角漸漸咧起一個愉悅的弧度,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又溫柔地撫摸上他泛紅的掌心,“什麼話。”
年輕男性身上的溫度源源傳來,燒得宋亭宴汗毛直豎。他用力甩開陸應蕭,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冷聲道:“你令人讨厭、惡心。”
陸應蕭做出一個遺憾的挑眉動作,惡劣地頂了頂胯,笑道:“可是你的屁l股很喜歡我呀,宋總監。”
壞種。壞到家了。
宋亭宴實在無法理解陸應蕭怎麼能對一個同性下得去手,更何況這位同性是自己。
他昨晚幾次閉眼想麻痹自己,卻都被陸應蕭強硬地捏住下巴命令睜開,讓他看清楚操l他的人是誰。
反胃感再一次席卷而來,纖長而傷痕累累的脖頸仰了仰,他警告道:“别這麼叫我。”
陸應蕭又笑,一手暧昧地攀上宋亭宴光滑的後背,突然用力扣住他的後頸将他帶到自己面前,聲音驟然冷了幾度:“宋總監,無論是工作還是私下,我永遠是你的上位,明白嗎?”
宋亭宴被陸應蕭強勢的動作帶得趔趄了一下,整個人摔到陸應蕭身上。
頭暈,天旋地轉。
他閉了閉眼想要緩解,卻連眼皮睜開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勉強清醒過來,推着陸應蕭結實的胸膛坐起來,說:“你是不是給我弄發燒了。”
他現在甚至還是赤裸的狀态,在早春不算暖和的天氣裡更是雪上加霜。
陸應蕭摸上他的額頭,眉頭微皺:“是有點燒,你先躺回去吧。”
煩躁的怒火又從心中燒起,宋亭宴沉着臉道:“陸應蕭,你能不能少煩我。”
陸應蕭的表情滞了一瞬,眼神閃了閃,說:“這次是我不對,休息一下吧。”
陸應蕭下床拿毛巾去了,宋亭宴終于僵硬地躺回被子裡,看向窗外。
現在應該已經到中午了,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把整個房間鋪得明亮又溫暖。陸應蕭把窗戶也打開了,清新空氣吹散屋内的情欲氣息,也讓他冷靜了些。
他疲憊地将手搭在眼睛上,破罐子破摔地想,算了,事已至此,就這樣吧。
“能起來嗎?”陸應蕭的聲音打破短暫的甯靜,說話間人已站到床邊,“給你打了條毛巾,擦擦臉?”
宋亭宴半睜開眼,沒回答。陸應蕭便覺得他默認了,把他半扶起來,取出他的枕頭豎到他身後,又給他掖了掖被子。
“擦一擦能舒服一些。”陸應蕭擺弄好他,拿起溫熱毛巾擦他的臉,“我也是第一次嘛,下次絕對不會了。”
他特意咬重了“下次”二字,宋亭宴無力和他争論,也沒聽清他說的什麼話,敷衍地“嗯”了一聲。
陸應蕭又露出了熟悉的狡黠的笑,沒再說什麼,放了杯溫水在宋亭宴床頭,退出了卧室。
宋亭宴又昏昏沉沉睡了一覺,意識還未完全恢複,嗅覺先被屋外傳來的飯香觸動。
“陸應蕭。”他強忍着喉嚨的澀痛,喊道,“我要喝水。”
陸應蕭大概是在廚房做飯,沒聽到,沒理他。
宋亭宴摸到床邊的手機,不客氣地給陸應蕭撥過去電話。鈴聲在客廳響起,他聽到陸應蕭的腳步聲,滿意地眯起眼睛,挂了。
“怎麼了?”陸應蕭沒和他計較,從卧室門外探出半顆頭,“給你煮了粥,現在吃還是等一會?”
“不吃。”宋亭宴斷然拒絕,“怕被你毒死。”
“毒死你哪有操l死你來得痛快。”陸應蕭随口接道,“下床吃還是我喂你?”
随即又一拍腦袋懊惱道:“瞧我這記性,忘了你衣服被我撕壞了,我拿來喂你吧。”
陸應蕭不說還好,一說宋亭宴就又想起來昨晚陸應蕭的兇猛。他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後面又開始陣陣發痛。
陸應蕭熬了粥,還炒了兩盤清淡的菜。他承認陸應蕭做飯有一手,但嘴上絕不能說。
“難吃死了。”他邊吃邊說,“等你什麼時候失業了,報個新東方也不錯。”
陸應蕭把勺子丢入空碗裡,拿紙巾細緻輕柔地擦幹淨他的嘴,回敬道:“宋總監可能比我更需要這份曆練。”
宋亭宴的眼睛随着陸應蕭擺弄自己的手而轉動,纖長睫毛眨了又眨,好奇似的。
能讓陸少爺這麼耐心地伺候,也算是沒白幹一場。
“你的晚宴呢?”他終于鮮有地想起來關心陸應蕭一下,“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