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教學樓裡上課的同學遠遠聽到了有些嘈雜的動靜。理論課時看到前輩集體秋遊永遠讓人靜極思動。京都一年級的三人:三輪霞,禅院真依和機械丸都忍不住向窗外看去。
三輪霞筆直的坐姿癱下來,耷拉着眼睛:“真好呀……我也想參加交流會……”
禅院真依在她身邊轉筆,滿臉不屑:“有什麼好去的?你沒有看到昨天西宮學姐的慘狀嗎。你要是上場了,隻會比她更狼狽。啧啧,那慘狀,到現在也隻有一個她已經聯系好的一級願意給她簽字吧?”
三輪霞逐漸蔫掉,嘟囔:“太狡猾了,東京怎麼全是怪物啊?啊啊啊難得可以看到五條悟耶——活的五條——”
聞言,機械丸的木頭腦袋似乎咔嚓了一下,失去活力般灰灰的垂到一邊。禅院真依恨鐵不成鋼一樣再次啧出聲:“那明年就讓你去迎賓呗。昨晚端酒時不是做的很好嗎,霞?我看總監部的人對你可是滿意的不得了,可不愁以後的發展了呢。”
“那也隻能做秘書的工作呀……”三輪霞看着場中算得上意氣風發的一級咒術師們:“咒術師果然還是要那樣吧。”
五條悟的身影在人群中也是那樣顯眼,他周圍有自發形成的真空帶。那才是人群的頂端。
她回想起昨晚在牆角後看到的,五條悟的身影:那樣挺拔有力,從容不迫。即使是總監部手握大權的長老,和他說話時也先天矮上一分。前幾年咒術界中的說法都是“神子不懂人心”……
那可是五條悟,是“六眼”和“無下限”啊。他打趣别人時看着總給出能輕易接近的錯覺,但是……
三輪霞回想起她執行任務時遠遠看見的,五條悟超規格的對戰現場。
啊啊啊啊啊好想要合照啊!三輪霞的腦回路唰的跳到五條悟昨晚當衆給京都有名的保守派難堪的場面。雖然新陰流道場的前輩老警告她“禦三家就是最大的保守派”啦,“五條悟首先代表的是五條家”這種有的沒的,但是!
五條悟為了非家系咒術師現場回怼老頭的場面真是太帥啦!哇塞,那超級厲害的語氣,拉滿嘲諷的話,還有直接打飛酒杯的行動力!帥啊,不管是實力是性格還是臉,簡直帥爆啦!
她的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一點點憧憬,氣息都變得有些急促。
禅院真依帶着一些惱怒拍了拍三輪霞的肩膀,把魂飛天外的少女拽回實地:“又在想什麼?事到如今,你不會又妄想背棄新陰流轉學去東京了吧?東京四年級的學姐才落了個什麼下場,你忘了嗎?”
三輪霞不自覺坐直了。她喃喃:“怎麼會呢。那位前輩也去過新陰流的道場,但是……”她不自覺将熨燙整齊的西裝褲抓出褶皺:“我家都在鄉下,還有兩個弟弟想去東京上學呢。”
她為自己打氣:“我一定會加油的!”
禅院真依的嘴角在她提起弟弟時不自覺下垂了。
是啊,如果不是真希那個笨蛋,她又何苦跑到京都校這一個把人随意使喚派遣的破地方,熬着這些四不像的入門課,任由總監部的人指揮?她又不是加茂家那個出生側室的操血術倒黴繼承人,必須和總監部站在一條船上……
她看着元氣滿滿的三輪霞,歎到:“你就保持着這份樂觀為總監部當牛做馬吧。”
也許是被少女的熱情感染,她緊皺的眉頭都松開了一點。
……
同樣松了一口氣的還有到達比賽現場的學生們。
總監部内部的訓練場影藏在山林中,建築外觀古樸,貼着嚴密的符咒。有趣的是這地方似乎也被連夜收拾過,人員和器材都被撤的幹幹淨淨。以為自己要貼着衆多有名前輩被暴打的幾位學生總算放輕松了點。
隻有東堂葵看着有些失望。他找來了駐守的工作人員,好像在打聽幾個熟人的去向。不過很快他就收回表情,和大部隊一起走入場地。
環形的土樓狀建築有數層樓高,鋼筋混凝土打造的結構外還有簡易結界術和咒術材料的加成,最外表覆蓋着極有質感的木闆。場地中有加固過的厚石地面,不明材料泛着奇異的光澤。
日光從土樓頂部打下,照亮了巨大的圓形戰鬥場地。一個輔助監督打扮的人鑽進建築中的某處房間,數刻後,地面浮動,兩個完整的圓形對戰台浮上來,完成了場地的分割。計分闆豎起,燈光大亮,咒術師們陸續登上包圍着對站台的環形建築的二樓。
有人放出了式神,還有人輕松的略微起跳。在這樣的對比下,認真走樓梯的兩位校長和帶隊老師反而顯得異類了。庵歌姬在動身前還拉着京都的同學低聲囑咐着什麼,五條悟隻是走到兩人身前,豎起手挨個沖着額頭彈了一指:
“緊張什麼呢?你們可是我的學生。我們可是最強哦——帶着京都校全員跪地的照片回去,給同學們當伴手禮吧。”他先說完這一句,語氣一轉:“不過輸了也沒什麼啦。老師對你們昨天的表現已經很滿意了,随便打打,晚上一起去東京找家餐廳吃飯吧~”
哇塞,五條老師的鼓勵是不是硬核又太不認真了一點?蓮見月影放棄吐槽,轉身走向屬于她的石台。不過,有了這一番打岔,心情微妙的輕松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