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一巴掌。
但賀淮先感受到的不是疼,而是崔詩書的身上的淡淡幽蘭香,以及些許的木質香。
那是崔詩書在山林待太久侵染上的。
系統翻了一個白眼,它沖賀淮幽幽道:“她沒有在獎勵你。”
這無情的打斷了賀淮心中的癢動。
随後系統故意釋放了十倍的疼痛在賀淮臉上。
賀淮瞬間被疼的嘶出了聲。
【霸總第三條:霸總永不怕疼,除非胃疼或者頭疼。】
賀淮看着頭上鮮紅的警示大字還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一道湍急的電流就迅速竄過了賀淮的全身。
人設懲罰電流頃刻間就讓他差點死掉。
霸總守則不允許霸總在女主以外的人前展示脆弱。
(僅限需要工具人推動男女主感情時)
劇情立即自動将賀淮強制的架在了原地。
賀淮被禁言了,他隻能呆坐在病床上。
“賀淮,我告訴你别再對植物園動手,也别再恐吓我的員工!車禍這種苦肉計的法子也早在我這裡沒用了!”
崔詩書帶着愠怒。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可抑制的怒氣騰升。
賀淮不止一次這樣突然車禍了,每次還都恰巧出現在她們關系冷點的時候。
不是男人故意的作怪,崔詩書是不信的。
但比起這個,她更氣的是植物園項目的中斷。
微嘉天啟植物園是崔詩書一直都在跟進的重要項目。
那是海京市與樂川市想要聯手打造的一個最大植物園,發展前景與市場都很有潛力。其選址位于樂川市的一個偏遠的地區。
因此對于所有的植物研究院或公司來說,無論是名氣還是權益上這都是勢必争取的香饽饽。
崔詩書為了這個項目也準備了整整兩年并且成功中标接手了植物園的設計和植物的栽培移植,但是沒想到本該正常推進的項目卻突然宣告中斷了。
究其根本原因是榮晟集團的突然加入。
最大的金主投入其中,其他人自然要重新調整項目和流程了。
明明一直都無動于衷的榮晟集團為什麼突然介入呢?
這個時間還剛好恰在跟賀淮提出離婚後,崔詩書很容易猜到其中真正的緣由,除了集團為了謀取必要的權益外,還剩下的就是賀淮在向她施壓。
她冒然的提出離婚引起了男人的不悅。
即使要提,也應該是賀淮來提。
想到這兒,崔詩書心中的壓抑更加堆疊。
崔詩書冷冷的低聲道:“這樣很有意思嗎?傷害他人能讓你很高興麼?”
客觀而論崔家是不比賀家差什麼,但是崔詩書沒有像賀淮在家族絕對的權力量,她隻是作為家族聯姻的存在。
對于崔家來說,無論崔詩書再怎麼的優秀,他們都完全視而不見。
崔家隻有人中翹楚的兒子崔時禹,以及一位花瓶般的女兒。
崔詩書對此早已厭煩。
想到一直以來那些人的嘲諷和惡意,她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就算沒有崔家,沒有賀淮,她崔詩書照樣可以扶搖直上!
崔詩書不認為自己的能力會失敗,她有這個自信,但是眼下這個計劃卻被賀淮這種惡意打亂了。
崔詩書自然是憤怒的。
尤其,賀淮總是通過車禍來轉移兩人間矛盾的消極處理方式,讓她再次格外失望。
“我最後重申一次,不要再對陳白出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崔詩書向前一步,嚴肅的看着眼前矜貴又漂亮的男人,“你最好盡快簽署了離婚協議,我們好聚好散!”
陳白是崔詩書兩年前招收的員工,那是一個滿是朝氣總是傻呵呵的大三生,他是主動找到崔詩書工作室的。
“學姐,你好,我叫陳白,我也是農大的,我對學姐的植物園很喜歡,想來這裡實習,守護植物也是我的夢想,請學姐考慮考慮我吧。”
明眸皓齒的高大男生提着行李箱站在陽光下,他對着蹲在花盆裡的崔詩書燦然一笑。
男生真誠又直白的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那恣意又明朗的模樣一瞬間就讓崔詩書想起了賀淮。
十七歲的賀淮也總是喜歡這樣笑着。
“學姐?怎麼樣,我可以嗎?”
當時陳白晃動着手指,終于喚回了崔詩書的思緒。
崔詩書的植物園隻有五個人,一個慈祥和藹的植物老師,兩個認真勤勞的裝卸工,還有一個負責對接工作和宣傳的小姑娘。
一個人研究和治療,崔詩書确實有經常忙不過來的時候,她是需要一個新人了。
而陳白無論是各方面都很符合崔詩書的預期,因此她将人收下了。
但這卻引起了賀淮的強烈不滿,賀淮不知為何一直看不慣陳白,他讨厭陳白。
所以他想要崔詩書辭去陳白,還帶着命令的口吻。
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辭掉别人呢?
就因為自己的莫有的疑心。
崔詩書很讨厭别人來指劃自己的人生,尤其賀淮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自然是一口就回絕了賀淮。
從妻子這裡沒有辦法突破,賀淮就開始明裡暗裡的針對和打壓這位才出社會的可憐大學生。
因此,在陳白再一次受傷後崔詩書徹底怒了。
她讨厭賀淮的頤指氣使和趾高氣揚,讨厭他仗着自己的資本就随意欺辱他人。
那讓她一次次想起了自己在崔家的日子。
“沒事的,學姐,是我不小心摔到了,我下次會小心。”
陳白将受傷的右手藏在背後,他急忙開口慌張的說着自己無礙。
撒謊。
崔詩書一眼就看出了陳白的傷口完全是人為的。
賀淮真的過分了。
*
面對崔詩書的臭罵,賀淮卻什麼都聽不到。
劇情隔離了他身邊的所有聲音。
他隻能看見崔詩書漂亮的嘴唇上下張合着,那雙透亮的琥珀色雙眼因為情緒波動而亮晶晶的。
這樣生動又鮮活的崔詩書,賀淮很難也很少看見。
啊,在說什麼?
他完全聽不到。
好想知道崔詩書在說什麼,會不會是在說不跟他離婚了呢?
可如果是的話,她又為什麼要打他?
不過俗話不是說打是親罵是愛,其他人崔詩書連理都不會理,所以她還是在乎他的吧?
這樣的胡思亂想讓賀淮陰霾的心情逐漸轉晴。
“算了,和你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
崔詩書别過臉,深呼吸了一口氣。
她向賀淮真切的抒發着自己真實的情緒,這是她第一次對賀淮真正的自我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