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想到賀淮竟然跑到她這裡來。
賀淮半蹲在崔詩書的跟前。
他扭動着自己撞擊過陳白的右肩,笑的天真又無邪,“啊,無語,剛剛右肩好像是撞到了什麼猛獸?”
“好疼啊,可能是我車禍後身體還沒好完吧。對了,老婆,你沒事兒吧?我來接你啦。”
“今天是家宴,我們回家吧。”
賀淮牽起崔詩書的手,他将自己的臉貼在了崔詩書的手背上,那雙含情又張揚的鳳眼眨巴眨巴。
緊接着,他又可憐道:“還有咱們家的門好像壞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闖進來了一個醜陋又猥瑣的害、蟲耶。”
“我們明天就換個鎖吧,不,我一會兒就找人來修。”
賀淮蹲在崔詩書的面前喋喋不休着。
崔詩書啞然的看着賀淮,又擡頭看着被撞在地上的陳白。
“陳白,你沒事吧?”
崔詩書首先詢問向了遠處的陳白,她身前的賀淮眼裡瞬間暗光浮動。
面對崔詩書的關切,陳白微微搖頭。
陳白看了一眼對面的賀淮,随後緩緩站起身。
對于妻子的無視,賀淮立即不滿道:“老婆你在跟誰說話啊,不要突然這樣,我會以為家裡鬧鬼了。”
賀淮保持着(微笑)。
崔詩書知道他這是又誤會了什麼,她眉色淡倦道:“别多想,是我在外面不小心摔倒了,陳白給我送回來的。房間裡有跌傷藥膏,他索性直接就将我送上來的。”
實在是賀淮回來的時間卡的太好,這才造成了一場完美的誤會。
“賀淮,陳白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你不要總是對陳白陰陽怪氣的。”
崔詩書神色冷淡,有些心累的對着賀淮低語。
賀淮卻低頭看向崔詩書的雙腳,在意開口道:“受傷了?”
隻見,崔詩書的右腳還真的鼓起了一個紅包.
看樣子扭傷的不輕。
“得接正才行。”賀淮低垂着眼簾,小心的觸摸着崔詩書的腳踝。
他的妻子是個怕疼但總是忍着不說的人。
不知道崔詩書是怎麼忍到現在的?
有時候女人真是一塊超級木頭,什麼反應都沒有也什麼都不說,賀淮好幾次都想敲開崔詩書的腦袋看看她一天都在想什麼。
崔詩書看着蹲在身側的賀淮,身前的人跟曾經的模樣開始重合。
那讓她心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悸動。
但下一瞬她就将那份微妙扼制住了。
賀淮擡頭,突然認真喊起了她的名字,“崔詩書。”
“嗯?”
崔詩書遊離的思緒瞬間被召回。
緊接着的“咔嚓”一聲,賀淮竟然就将她的錯位的地方重新接好了。
他接的很迅速與輕柔,雖然不可避免的還是會疼,但是速度快到讓崔詩書完全沒反應過來。
“好了,現在不疼了。”
賀淮仰着頭高興的看着崔詩書。
仿佛是一隻快樂的小狗,他在等着他的主人誇贊。
“呵,僞君子。”身後的陳白對此卻是不屑一顧的嗤笑起來。
崔詩書掉進山坑的時候,不見這個人來。
她被人欺負、遇到危險的時候,這個人也不在,現在了這人倒是跑到跟前突然開始噓寒問暖起來了。
二十歲的年級,不同于三十歲的男人,這個年級的人仍舊處于男孩的階段,還擁有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沖勁與桀骜。
因此對于賀淮的假仁假義,陳白就忍不下去。
學姐那麼好的人,怎麼就嫁給這樣僞善的人呢?
“我忍你很久了。”賀淮手腕的青筋微微凸起,他的眼神冷沉。
賀淮站起身直接就拽住了陳白的衣領。
因為崔詩書他才一直忍耐着的。
乳臭未幹的臭小子,如果不是崔詩書,這個人連見他的資格都沒有。
“是嗎?好巧,我也是。”
被拽住衣領的陳白也不甘示弱的直直的看了回去,眼中全是對賀淮的嘲諷和不服。
氣氛頃刻間就劍拔弩張起來。
眼看兩人要在自己的工作室裡鬧起來了,崔詩書隻頓感頭疼。
她冷聲道:“滾出去。”
賀淮聽到崔詩書的話,立即就松開了拽住陳白的手。
不過他的眉色依舊不虞又陰鹜,微壓的眉尾似乎敷衍的将那些駭人戾氣克制了下去。
此時的賀淮像是一隻被主人勒住脖頸的“乖乖惡犬”。
崔詩書的臉色很不好,她面容疲憊,對他們現在感到分外厭煩。
聽到崔詩書的話,陳白有些錯愕與一絲受傷。
陳白看着崔詩書極其疲倦的模樣,最後垂下眼小聲道:“那書姐,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快滾。”賀淮巴不得這綠箭趕緊滾蛋。
看着賀淮那小人得志的模樣,陳白沉着臉,沒好氣的轉身下了樓。
然而正當賀淮沾沾自喜的時候,崔詩書冷漠的聲音也緊接着傳來了。
“你也滾。”
?
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