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走嗎?
賀淮握在方向盤上的手下意識收緊。
對于他的問話,崔詩書頭也沒擡的淡聲道:“嗯。”
“是去工作嗎?項目?”
“還是去玩呢?”
賀淮追問。
崔詩書沒有回答。
沒有得到回答,賀淮也沒有停止,他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自語。
“冬天的話,有些植物确實很難熬過去。”
賀淮望着前方流動的車群。
崔詩書撐着手,琥珀色的眼睛注視着後視鏡裡賀淮的臉。
她打量着賀淮的所有面部變化。
下一瞬,崔詩書緩緩開口了:“你不用試探我,你想知道我去哪裡,你大可直說。”
“你可以直接說崔詩書我想要知道你要去哪裡,幹脆的人有時候更讓人舒服不是嗎?”
崔詩書故意這樣開口。
她不想繼續任何關于自己的話題,尤其是和賀淮。
賀淮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崔詩書的這番話會讓他自尊心受創并徹底閉嘴。
然而,跟預想的截然不同。
賀淮隻是嘴角上扯,他擡眸看向後視鏡,兩人的視線精準的在鏡子中相撞。
賀淮緊緊的盯着鏡子中的人。
男人的眼窩偏深,眉骨落下一小片陰影瞬間讓他的目光幽暗又危險。
他直勾勾的盯着崔詩書慢慢一字一句的重複起崔詩書的話,像是在念情書一般。
他開口道:“崔、詩、書、我、很想、知道、你要去哪裡,請告訴我吧。”
面對男人突然的攻勢,饒是向來沉靜的崔詩書也一時愣住。
她有些詫異。
男人突然意料之外的舉動讓崔詩書撤開了目光,她眸子半阖,長睫掩掉了她眼中的情緒。
崔詩書轉頭看向車外倒退着的風景。
車窗玻璃上隐隐約約的倒映出女人冷冽又驚豔的面容。
良久,崔詩書才緩緩道:“蒼雲,我要去蒼雲縣再實地考察。”
不知怎的,似乎從提出離婚那天開始,眼前的男人好像不一樣了。
有什麼東西在崔詩書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變化。
崔詩書感覺得到這種變化,但她沒有去深究,反正她和賀淮已經結束了,不是嗎?
“好的,我知道了。”
不是出國,賀淮轉動反向盤的手這才快了不少。
将崔詩書送到機場後,賀淮就沒有再進去了。
崔詩書允許他将她送到機場已經是很給面子了,賀淮還沒有不識趣到愚蠢的程度。
寬闊卻又人潮擁擠的機場門口,賀淮隔着落地玻璃窗靜靜的看着崔詩書纖細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人群中。
至始至終,崔詩書都目視着前方,沒有回頭過一次。
這完全是崔詩書的風格,她做任何事任何決定從來都不會拖泥帶水,她可以溫柔也可以絕對的絕情。
這個一個堅定幹脆又極具特性的女人。
寒風拂過,吹亂了賀淮的頭發。
他在車邊站了幾秒,下意識的摸了摸衣兜,沒摸到東西賀淮又立即坐進了車位上翻找,他伸手拉開抽屜。
賀淮記得裡面還有一個罐薄荷糖。果然他就翻出了糖。
将其拿起取出一粒正要放進嘴中,耳邊卻突然就響起了尖銳的爆鳴聲。
系統:“想死嗎!你在做什麼,我問你,你、在、做、什、麼!!?”
賀淮不明所以,他看着自己手中的薄荷糖,因為系統的話他都有些不敢确定了。
他喃喃道:“額,我想我現在是在吃糖……”
“吃糖?絕對不行!”
“你告訴我,我的霸總要像個正常人一樣喜歡甜的,并且還要在車裡吃下一顆薄荷糖?不行,絕對不行!”
【霸總第七條:霸總讨厭吃甜的,不可以吃任何的甜食(僅接受女主喂你吃,并且霸總必須表現出無法理解那些甜食的樣子。當然霸總也可以既無奈又寵溺的吞下女主遞出的甜食。)】
賀淮看着頭頂的紅字,“這是薄荷糖,它不甜。”
系統:“那也不行,你隻能在女主讓你吃的時候才可以吃!!否則死刑!”
“……”賀淮無力的歎了口氣。
他揚手直接就将手中的薄荷糖丢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沒有吃下薄荷糖,賀淮總會有些不适的将手指無意識的壓在下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