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兩人的話,崔詩書直接就駁回了陳白的意願,她看向遠處望着陳白臉色分外不虞的男人。
男人懶散的依靠在走廊的深處,那張白皙的臉隐沒在陰影裡。
賀淮那雙墨黑的珠子此刻正一言不發的靜靜注視着對面的陳白,像是一條蝮蛇。
崔詩書看着賀淮安靜的樣子,她知道再不管,這人又要開始做壞事了。
畢竟,誰都可以靜悄悄但是唯獨賀淮不行。
“賀淮,跟我來。”崔詩書的聲音清冷。
遠處的賀淮有一瞬的詫異,他立即轉頭望向崔詩書。
下一秒賀淮的眉梢微揚,周身的陰影瞬間盡散退去,他步伐輕快的走向崔詩書。
賀淮的眉眼彎彎,眼底都是歡喜,“要我做什麼?”
他期待的望着崔詩書。
這還是崔詩書第一次先叫他,尤其還是在陳白的面前,賀淮高興的溢于言表。
一旁的陳白對于崔詩書的話顯然也沒有反應過來,他看着崔詩書,崔詩書卻早就了轉開目光。
陳白見此眸色逐漸暗淡,但是下一秒他就善解人意的笑道:“好的,書姐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陳白就默默的坐回到桌子旁,門外的賀淮則還在等着崔詩書發話。
“開車。”崔詩書淡淡掃了一眼賀淮。
她的下巴微點示意賀淮快點開車,完全就是一副把男人當司機的樣子。
沒有預料之中的展開,滿懷欣喜的賀淮瞬間失望的垂下眸。
賀淮拉開車門,他幽怨的看着坐進車中的女人,“什麼啊,每次都是幹苦力了才會想起我。”
“我是什麼很難讓人想起的存在嗎?崔詩書你總是這樣……”
崔詩書總是喜歡無視他,就像她的目光總是要停留在其他的地方。
賀淮不高興的嘀咕着,隻要崔詩書每次讓他傷心的時候,他就會控制不住的不停的向女人嘀嘀咕咕。
像是一隻嗡嗡叫的小蜜蜂,有時候會吵到崔詩書心煩,但是崔詩書不知道男人也隻對她才這般。榮晟集團的賀總裁是個絮絮叨叨又吵鬧的人,這是其他人從來都無法想象的畫面。
在衆人的眼裡賀淮永遠都是一個完美又疏離到極緻的人,就像男人雖然總會笑着,但是衆人卻無法在那雙含情的眸子裡感受到半分的情誼。
賀淮此刻很失落,他本想着結婚後那些目光将全部都轉向自己,但是沒想到才了多久,崔詩書竟然直接就跑掉了。
啊,看看他不好嗎?
崔詩書看看我,隻看我。
賀淮陰郁的想着,他的嘴角嫉妒的抿起,腦子裡陰暗的想法再次冒泡,他克制了再克制才将那些想法全部壓了下去。
現在還不行,還是不能按照他的做法來。
如果按照他的想法來的話,崔詩書會吓壞的吧?
車裡的崔詩書則是看着賀淮郁悶的樣子,她難得見到賀淮這副樣子。
比起一直都僞裝完美的賀淮,崔詩書竟覺得男人現在的樣子才更加有趣,像是一隻被人踩了尾巴卻又敢怒不敢言的毒蛇。
崔詩書的唇角立即彎起很小很小的一絲弧度,她淡淡道:“不願意嗎?我可以換人。”
“當然不!”賀淮咬牙切齒的說着,随後他一把接過安木遞來的車鑰匙帶着人快速離開了。
生怕慢一點司機就換成其他人了。
看見兩人離開,陳白的目光收回,他望着眼前的食物,仔細一瞧才發現一桌的菜竟然就是辣系的,他一個都吃不了。
他對辣椒嚴重過敏,陳白立即擡眸看向了對面的安木。
一直忙着吃飯的安木很快就感受到了陳白的目光,但是安木吃了好幾口菜後才掀起眼皮看向陳白,随後安木開口道:“怎麼,不餓?”
“我對辣椒過敏。”陳白冷冷的看着安木。
安木聽此頓時遺憾的聳聳肩,“啊,沒注意。那實在是太可惜了,夫、崔小姐很喜歡吃辣,這些全部都是她喜歡的菜系呢,這也是先生特意吩咐的。”
“你們可真沒緣分,保險起見,你自己做吧。”
安木神色揶揄,眸子帶着諷意。
對于陳白,安木跟賀淮是有一條統一的戰線,至少安木很讨厭陳白那些小三的行徑,也虧得是賀淮能忍。
聽到安木的話的陳白卻是一愣,他隻聽進去了話裡的前半段。
他從不知道崔詩書喜歡吃辣。
蓦地陳白想起了和崔詩書第一次一起吃飯的時候。
所以,崔詩書她是在那個就發現了他對辣椒過敏了嗎?
心中瞬間酸澀,陳白一下就攥緊了手中的筷子,一旁的安木看着臉色有些發白的陳白以為是這人終于是知道羞恥了。
安木有些為自己的機智高興,他有幫老闆把狐狸精趕走。
*
在看不到房子後賀淮才降低了車速,他瞥向一側空蕩蕩的副座,沖後座的女人低聲道:“來前面吧,後面會暈車的。”
崔詩書讨厭車裡的氣味,一進去她就會暈車,哪怕那輛車并沒有任何的異味都沒用,平時用車出行她也都是靠各種暈車藥暈車貼之類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