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中,一朵朵炫麗的花火在夜空綻放。
站在河岸上的人群湧動,大家紛紛都在熱烈的歡呼着,程哲坐在最遠處,他垂眸看着水面上的煙火倒影,手中的冰鎮汽水此刻還帶着一些微涼。
坐到煙花結束,程哲才将手中的空瓶罐子丢進一旁的垃圾桶,他起身随着人群逐漸不見蹤影。
山林裡,剛好挖好一桶土的崔詩書擡頭,遠處一直熱鬧的煙火炸裂的聲響平息,寂靜的山林終于重歸平靜。
她将裝滿土的桶放進後座車廂,這些都是她會用到的材料,關上車門走進駕駛座,她慢悠悠的下了山。
下山的道路很黑,曲曲折折又蜿蜒,她早已習慣。
回到屋子,将明天的工作都準備完畢後,崔詩書才回到卧室休息,她躺倒在柔軟的床鋪上。
看着窗戶外的星星,迷迷糊糊間就睡着了。
不同以往,這次崔詩書沒有做夢,夢裡的那個人自然也沒有出現。
“滴滴。”
床頭櫃的鬧鐘響起,崔詩書睜開眼,這一覺她睡的格外綿長。
新的一天開始,她立即投入到新的忙碌中,至于前段時間的夢她全部都抛之腦後。
崔詩書每天照常和植物園的大家一起工作、休息、工作休息,當工作到一個時間,她會給宋明她們放大長假,讓大家都去休閑娛樂,放松一段時間。
而這個時候崔詩書就背上行囊走進山林裡,去研究、治愈山裡的植物。
神奇的是這之後夢的人也再沒出現,她徹底恢複了正常的生活。
周鹿然時不時會郵箱給崔詩書許多漂亮的照片,那裡面的照片過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在一些時尚旅遊雜志上。
偵探社蒸蒸日上的路雅也常常來找崔詩書玩,自從跟崔詩書合作後,路雅就名聲大噪,圈子裡的很多都會找她合作。
崔詩書将劉芳芳與崔涴清都安置在了一個地方,她在兩人的碑旁都種滿了鮮花,那裡陽光明媚,無時無刻都是春天的氣息,她一有空就會坐在墓前看着兩人。
她也不說話或者做些什麼,就是看着,像是一棵紮根在此的大樹。
時間過的很快,眨眼之間一年很快就過去了。
崔詩書每天都是充實而愉快的,對于充實的生活她是滿意的,但不知為何她卻總是覺得似乎少了一點什麼,至于是少了什麼她卻又具體說不出來。
在一場冬雨過後,崔詩書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又開始做起了之前的夢。
夢裡男人的面容依舊模糊不清,有時候是少年,有時又是成人,男人自然而然的充斥在她的夢境之中,并且随着時間的流逝,對方看着她的眼神也越來越灼熱又直白。
很多次她想忽視都不太可能。
寂靜又混沌的夢境裡,她能感受到男人濕冷的氣息,對方纏縛着她,讓她的鼻尖都帶着淡淡的香火氣,那讓崔詩書不由的想到了逢年過節燒給死人的紙錢。
而似乎是感受到她的驚詫,身側的男人會瞬間低低的嗤笑一聲,那笑聲很低很涼,像是寒冬裡的薄冰瞬間滑入水中般的輕響。
每每這個時候,崔詩書就會從夢中醒來,但因為最近都是雨季,總是陰沉沉的天氣都會讓她恍惚的以為自己還在夢裡。
崔詩書對此是困惑的,次日在閑談裡,她索性将自己的困惑講給了旁人聽。
“一直做夢夢到一個不存在的人,這會不會是陰桃花?”聽着崔詩書講述的楊小小下意識就開口。
“陰桃花?”
崔詩書有些茫然的看着楊小小,一旁的宋明和張晨等人也紛紛不明所以地看向了楊小小。
楊小小這姑娘平時就喜歡看些奇奇怪怪的靈異小說,說出這話并不奇怪。
所以她口中的陰桃花是什麼,崔詩書有些不太明白。
見衆人不懂,楊小小立即神秘兮兮的解釋道:“這個陰桃花就相當于一個人走了阿飄的桃花運,被阿飄喜歡上了,也就是俗話說的被鬼纏身了。”
鬼纏身?
崔詩書對鬼神之說向來是不感冒的,但此刻對于楊小小的話她不由的感到了幾分心悸。
尤其楊小小在說到鬼纏身的時候,她們的屋外剛好陰雲密布,隐約雷鳴,這莫名的讓崔詩書心口一緊。
一旁話匣子打開了的楊小小還在繼續開口道:“書裡說的夢裡能看清臉的人都是死人,看不清臉的人是活人。書姐這個看不清臉就應該算活人的吧?”
“不過,你夢裡的這個人又完全就不存在,所以這種就還是偏向飄了?”
楊小小半思考半判斷的說着,她說的頭頭是道,配着陰沉沉的天氣,還真把坐着的幾人說的一愣一愣的。
“書姐,夢裡的男人告訴過你名字或者希望你跟他走嗎?陰桃花的鬼會跟人談戀愛然後想帶人走,夢裡可千萬不能答應它的任何請求。”
崔詩書聽此立即搖頭:“沒有,他從沒講過這些。”
相反,那人隻是單純的待在她身邊,很多時候都像是個經常來串門的舊人。
她的這番回答瞬間就讓楊小小疑惑了。
“那可能是書姐你壓力太大,平日太過勞累了才會這樣的。”楊小小想着崔詩書工作狂的時候立即又給出了另一種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