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莊離沒說話,他不知道說什麼,諷刺對方性取向嗎?
不行。作為一個接受程度很高的現代人,他還是有起碼的素質和尊重的。
好在褚書瀾也沒再逼問他,“明天回程,先休息吧。”
說完,貼心的帶上門走了。
屋裡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他一個人的呼吸聲,略顯急促。
莊離順着牆根蹲下,褚書瀾什麼意思?他的看上自己了,還是……單純的玩玩而已。
根據他的刻闆印象,封建統治階級最擅長的事恐怕就是尋歡作樂了,紅顔知己數不勝數,露水情緣遍地開花。
莊離頭疼。
偏偏這個時候,系統說話了,
“哇\(`Δ’)/,好刺激,剛才那段錄像已保存,宿主要看回放嗎?”
不兒,這系統什麼時候出的錄像功能,還是,這錄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莊離用手扶着額頭,實在沒眼看,生無可戀道:“你喜歡自己看吧。”
一晚上,褚書瀾沒再找過他,他像受了刺激在王者峽谷瘋了一晚,毫無意識操作,爛命一條就是幹,戰績一片紅,掉了兩個大段愣是沒破防。順便把那個id叫:橘子在馬普托跳繩的網友拉過來打了幾局,又跟人罵了一頓。
最後,困的實在受不了了,直接往桌子上一歪,睡着了。還是系統好心的幫他退的遊戲。
第二天一大早,褚書瀾敲了半天房門沒人應,他直接開了門,大概禮貌這種東西左相天生沒有,不需要,尤其是對着莊離。
于是,他看見莊離一大早就癱在桌子上,黑眼圈極其明顯,成了貨真價實的熊貓眼,納悶他昨晚幹什麼去了。
褚書瀾不理解,裡三層外三層的守衛表示,莊離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房門,怎麼感覺跟人打了一晚上架似的。
不過鑒于崽子的心理承受能力過于“良好”,他決定不過多追問。
莊離被人拖上馬車,一路上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睡眠質量是真的好,一路的坑窪成了最好的搖籃,一點也不硌得慌。
他感覺挺舒服的,不過他最好别醒。不然就會發現,褚書瀾正摟着他,他就躺在人家腿上,攥着人家的衣帶不放。
一路上很安靜,隻能聽見莊離平穩的呼吸聲和馬蹄聲,偶爾有人敲簾報信,褚書瀾一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有什麼事回去再議。
他垂眸看着腿上的人,莊離很白淨,跟那種胭脂粉堆出來的完全不同,細長的睫毛安靜的裝飾在眼睑之上,嘴唇有些蒼白,看起來軟軟的,事實上确實不錯。
褚書瀾強迫自己移開目光,緩緩舒了一口氣。
三個月前,他注意到這個叫莊慕青的年青人,這個崽子很有趣,說話做事跟他以及他所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算得上另辟蹊徑了;他身上還很多,但不知道為什麼,褚書瀾相信他沒有壞心思。
你屬于哪裡?你不像這個世界的人。世人或愚昧麻木,或假笑逢迎,或唯利是圖。
他忍不住戳了戳莊離的臉蛋,莊離稍微動了一下,往他衣服上蹭了蹭,向小兔子一樣,算是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依然沒有醒。
挺好玩的。
路上時間不長,馬車穿過人聲鼎沸的隆中大街,拐進巷子,喧嚣又逐漸遠去。
“大人,到了。”車夫恭敬的說。
“嗯。”褚書瀾看了一眼懷裡的人,輕聲道:“他沒醒。”
車夫會意,不再打擾,褚書瀾默默的等他睡醒。
莊離昨晚基本通宵,馬車早上六點出發,可以說剛睡下沒一會兒就被拖上了馬車,又美滋滋的睡了一路,終于,在太陽快到頭頂時,悠悠轉醒。
檀木清香淡淡的,不濃郁又叫人舒心,一縷陽光透過不大的窗戶漏進來,連帶着染的這方空間,可能是時間久了,連空氣都有陽光的味道。
他打了個哈欠,揉揉脖子坐起來。真舒服。
哎,不對,這他娘的又是哪?
大概是反射弧有點長,他伸完懶腰終于意識到什麼,機械的轉過頭去,恰好對上褚書瀾的目光。
莊離:“嗯?……早上好?”
褚書瀾整了整被他壓皺的衣服,從容道:“麻煩你看看天色,已經中午了。”
“嗯,天氣晴朗,萬裡無雲。”莊離盯着車頂評價道。
“别動。”褚書瀾對他說,身子傾斜過來,擡手幫他的衣領拉順,剛剛壓了一路看着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