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件事,宏硯仙尊早已想好了說辭。
那些人消失了那麼久,凡人命短,指不定如今已經死得一個不剩,隻要他不承認,虞若口中所謂的救命之恩便全是無稽之談。
“忘恩負義之輩,還滿口謊言想将髒水潑到本尊身上。當年之事另有隐情,不便與外人道,怪我過去這些年太縱容你,疏忽了你的品性。”
虞若對付癞皮狗就一招:“别扯那些沒用的,有本事發個道誓,說你沒被救。”
宏硯仙尊一臉失望:“你何必執迷不悟,隻因被我逐出師門便如此胡攪蠻纏?”他堂堂化神期仙尊,玄清第一劍,被小輩逼着發誓才不合常理。
不過,眼下小徒弟已經被淘汰,這孽徒倒是僥幸留在擂台上——
“若你真心生悔意,本尊看在過往你還算懂事的份上,不是不可以再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虞若才不上當:“我沒錯,不用改,還是仙尊改一改你過河拆橋、指鹿為馬、颠倒黑白的高貴品性吧。”
“夠了,師尊以前對你那麼好,你怎敢對他如此不敬!”
陸啟樹愣了下,發現自己能說話了,揚起他被抽紅的側臉,傲然宣戰:“今日是我顧念過去多年的師姐弟情誼,一時心軟被你鑽了空子,待到九天大比,定讓你輸得一敗塗地!”
虞若盯着他丹田看了會兒,看得他心裡發毛,這才滿是懷念道:“我記得當初你剛被帶回師門,手腳都斷了,經脈堵塞無法修煉,一度十分自卑,毫無求生之意,是我衣不解帶日夜看顧──”
“夠了,那是你想要巴結我,自己上趕着來幫忙,我可沒讓你做過什麼。”陸啟樹一點也不想聽自己當初有多狼狽,更恨有人拿這件事挾恩圖報。
淩月師姐救了他卻從不居功,這就是差别,天壤之别!
虞若彎唇:“那就說定了,九天大比見。我為人向來小氣,給出去的,一樣一樣,全都會親手收回來。”
陸啟樹聽出她言外之意,眼底厭惡更甚:“虛張聲勢,你不用吓唬我。若我能一劍抽飛你,你跪地給淩月師姐磕頭道歉,可敢應賭?”
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弱點所在,回去就改掉,再讓師尊指點一番,憑他金靈根的天資,會怕虞若一個才結丹的雙靈根?
虞若想了想,反問:“如果是你被我按在地上打,那你以後每次開口說話都先汪汪兩聲,你可敢應?”
兩人目光短兵相接,互不相讓,為免對方輸了抵賴,當場立下心魔誓。
秘境主人看夠了八卦,這才哈哈一笑:“有意思,說得老夫都好奇,屆時你二人到底誰赢誰輸了。”
“不過,眼下有個更有意思的玩法,第三輪不如文鬥,就比——誰能讓别人更尴尬。”
秘境主人像是忘了要将宏硯仙尊等人淘汰出局,他不提,被淘汰的七人自然樂得裝糊塗。
隻要能留下便有奪寶的機會,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擂台上的三人,除了虞若,一為南雲島少主扶默之妹,一為散修大能的親傳弟子。
聽到秘境主人如此古怪的要求,後兩者絞盡腦汁,搜腸刮肚,很快有了應對之策。
扶家大小姐扶靜提了她兄長幼年時容貌過于清秀,被當做女娃擄走,後又被扔回來的一則趣事。
扶默:“……”今日是個好日子,宜兄妹決裂。
散修大能的親傳弟子受到啟發,硬着頭皮戳穿了他師尊私底下酷愛穿女裝的癖好,平日裡順走的肚兜沒一百也有八十。
散修大能:“……”收徒弟不如收塊叉燒。
兩人說完,壓力給到虞若。
秘境主人原本的目的就是她。
想讓人尴尬,肯定要揭短,這一輪要麼她把自家師尊得罪死,要麼就老老實實淘汰出局。
隻要她離開這條登天梯,外面為她準備了遍地的白骨傀儡,打不死也讓她脫層皮。
虞若琢磨片刻,想起了她還有兩次的場外求助機會,先打開九天雲網,發了個消息給顧明遠。
——顧師兄,你衣服裡被我加了癢癢粉,開始發作了嗎?
顧明遠被她一劍送出秘境,因為傳送符生效及時,雖未真的受傷,疼卻是真的疼。
突然看到這麼一條消息,他急忙脫掉衣服檢查,外衣沒發現異常,想到某種可能瞪大眼,急忙脫掉底褲來回抖動。
下一秒,虞若使用第二次場外求助,他抖着底褲出現在衆人面前。
抖抖抖,抖。
衆人:“……”
顧明遠:“……”
秘境主人:“……”
虞若,絕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