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昏沉間,應哲熙感到周圍的一圈都蒙上了輕紗,看不清具體模樣。
好暈,腦袋裡根本處理不了更多的事情……
就在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突然橫出,死死抓住了青年的手腕,猛地抵到牆上。
嗚……
應哲熙随着那人的動作,後背被迫靠在牆邊,雙手被扣過頭頂,他輕輕掙紮了一下。
沒掙動。
直到這時,應哲熙終于後知後覺起來,原來面前有個人。
他也終于看見了來人的長相。
來人長了張極其侵略性的臉,眉骨高而鋒利,鼻梁高挺,眉眼濃烈深邃,正死死地盯着青年的臉,仿佛要将人吞吃入腹。
奇怪的是,他的皮膚是沒有任何血色的青白,黑白分明的眼睛下有着兩行已經幹涸血淚。
古怪和俊美結合在一起,更是給他增添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感。
“為什麼?”他厲聲質問,“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我?是我對你不夠好嗎?”
現在還在暈乎的青年被問懵了,直覺性辯解道:“我沒有……”
“沒有?那你說,你為什麼要背着我和那個人在一起?你為什麼要出軌?!”說話間,男人難掩激動,上手狠狠撕開青年的衣服。
刺啦一聲,那黑色的連衣裙就被扯壞,露出裡面包裹着白皙肌膚。
等等,連衣裙?應哲熙終于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不對。
可男人的手已經按了上去,惡劣地劃拉着青年的皮膚,指着那一塊塊櫻粉色的痕迹罵到:“那這些是什麼,你該不會說這是蚊子咬的吧!”
光滑細膩的皮膚上有着點點紅痕,這些暧昧的痕迹,襯得青年的身體漂亮極了,也se情極了。
應哲熙敏感地往後縮了縮,腰腹上就多了隻冰冷的手,在來回遊移着。
“放開我……”青年的語氣微弱,随着男人的動作顫栗着。
男人嗤笑一聲,嚣張道:“我就不放。”
他越看這些痕迹就越不爽,幹脆自己俯下身來,咬住那一塊帶了痕迹的細膩皮膚,叼在嘴裡細細品嘗。
“我是你丈夫,有義務幫你覆蓋掉這些不雅的痕迹。”将人吃到嘴裡後,男人心情竟奇異般好了起來,聲音中終于帶着點愉悅。
看着眼前的男人,應哲熙終于感到有些違和,腦海裡閃過一個名字,他試探着問道:“黎景思?”
沒想到這話卻激怒了對方,男人嘴下輕微用力,換得青年的一聲驚呼,待放開時,那塊皮膚上多了一圈牙印。
那塊原本隻是粉色的皮膚已經變成深紅,像是落在雪上的新梅。
“黎景思?這就是你那奸夫的名字?”男人突然伸手,掐住應哲熙的脖子,表情憤怒又受傷。
他沒有用力,隻是細細摩挲着青年頸側的皮膚。
應哲熙沒有感到難受,但過于強烈的刺激感還是使他落下淚來。
青年實際上并不難過,但卻本能地落淚,不知道從何處來的直覺告訴他,這樣可以暫時解決一切。
直覺果然是對的。
青年的杏眼迅速蒙上一層水霧,随後滿溢而出,順着臉頰流淌而下。
他的眼尾迅速紅了一圈,鼻尖也泛起薄紅,顯得漂亮又委屈。
那淚珠折射出光彩,莫名讓男人感到目眩神迷。
男人親了親應哲熙的眼角,柔聲安撫道:“我的錯,别哭了,我的寶寶,好嗎?”
“真的嗎?”應哲熙眨眨水光潋滟的雙眼,朦胧地看着對方。
“嗯。”男人終于禁不住那一張一合的、淡粉色嘴唇的誘惑,吻了上去。
當放開時,他輕笑一聲,“隻要你不再提那奸夫,也不再和他見面。”
死人般的皮膚色澤,冰冷的雙手與唇舌,還有難以理解的場景。
莫名的黑色衣裙,無法深思的大腦,還有不記得卻有熟悉感的人。
應哲熙終于艱難地抓住了那絲違和感。
不對勁,這裡很不對勁。
腦海中白光閃過,應哲熙從床上猛地坐起——
青年來不及平複呼吸,赤着腳就跳下床,動作急促地拉開暖色調的窗簾。
嘩啦——
外面的陽光透了進來,暖洋洋的。
【嗚嗚嗚……】系統哭着喊道,【宿主,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那隻鬼對你幹了什麼……】
應哲熙終于回想起了一切。
這裡是遊戲副本,而他是一個正在過副本的玩家。
玩家在這裡屬于頂替了别人身份的外來者,通關條件則是弄清楚這個身份的故事,以及躲過巡查者的搜索。
他昨天看到那張遺像時候就有所察覺,但沒能放在心上。
那張遺像上的臉雖然陌生,但應哲熙莫名感覺到一種久違的熟悉感,有點像是黎景思帶給他的感覺。
于是在那副本怪異開始捉弄他時,他配合着演了場戲。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怪異還挺謹慎,直接讓他昏睡了過去。
接下來就是那場莫名其妙的夢。
但也多虧了那場夢,給了他一個确定的機會。
看來這個副本會很有趣。
【他昨晚幹了什麼?】應哲熙語調懶洋洋的,不難看出他現在心情不錯。
【啊?哦,哦——】系統調出記錄,【他把你抱回房間的床上,然後是一片馬賽克……接下來他給你換上了睡衣。】
應哲熙饒有興緻地看着那隻半透明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