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離市區較遠,為了快點趕回總局,邢局直接打開了警笛全速行駛,趁着這個時間,他跟貝希乘和鹿望安詳細說了下年沁兒的情況。
據邢政同步的消息,他們趕到她家裡時,發現她穿着紅色舞裙、戴着狐狸面具躺在書房地上,直到現在仍昏迷不醒,醫生們也在全力排查病因。
因為書桌上的錄像機一直開着,這才得知她今天早上9點到下午1點一直在書房跳舞,然後在接下來兩個小時裡唱歌、大笑、服藥,直到下午3點才外出,晚上7點準時回來後又繼續跳起了舞。
僅僅看她這一天在屋内的活動,已能發現多幾處詭異的地方。于是,白荷和組裡其他幾個同事重點調查了她外出那4小時的具體行蹤。
隻見她從家門口上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一家保管公司,四點多鐘時提着一個箱子出來,前後待了不到半小時。
随後,她打車來到追尾事故最嚴重的十字路口。巧的是,這個路口集聚了大量行為藝術者,趁着混亂徹底消失在監控視野中。
疑點重重,鹿望安忍不住問道,“既然監控一直開着,那常家盛在直播間中刀身亡時,她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嗎?”
“有,她在常家盛結束自爆時停止了跳舞,背着監控一直在操作平闆,直到直播關閉才繼續跳。”邢局繼續道,“平闆我已經拿給技偵了,裡面有很多被删除的數據,目前還在進行恢複,我預感那裡面一定有重要線索。”
聽此,鹿望安内心燃起一絲希望,就算機械弩身上查不出東西,隻要能證明它和平闆存在連接,依舊可以作為定罪的直接證據。
貝希乘不等邢局喘口氣,接着問道,“局子,你剛剛說她服藥,服的什麼藥,藥拿回局裡了嗎?”
“嗯,拿回去了。但是藥瓶瓶身沒有任何文字信息,問了其他法醫和醫院裡的醫生,他們光看藥片也判斷不出是什麼藥,隻好等着你和鹿博士化驗了。”
話畢,邢局忽然想到了什麼,松了松油門,“對了,她在國外的時候,曾在一家私人醫院就過醫,那個藥會不會是治療......啧!”
正說着,他不免順勢想起私人醫院拒絕提供年沁兒就診信息的事,氣憤地一把拍在方向盤,重新向下踩了踩油門。
見狀,貝希乘當即微微愣一下,随後思索了幾秒便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一邊思索一邊問道,“國外的私人醫院對病人信息保護得非常好,你是不是沒拿到病例信息?”
邢局歎氣道,“是。”
“那年沁兒這次昏迷有沒有可能是舊病複發,或許可以讓醫院以救人的名義跟私人醫院溝通看看,可能比我和鹿鹿化驗來得快。”
“行,我來安排。”
想到今晚媒體記者集體出動要求召開發布會,鹿望安補充道,“我們時間不多了,得盡快把直接證據找出來,迫使他們配合。”
“也是,不過我已經讓技偵和荷花加快進度了,今天白天應該會有結果。”邢局繼續說,“直播的事情鬧這麼大,上面領導肯定都得從被窩裡爬起來,門口的記者估計也被請到接待室喝咖啡了。哎,我可不想出席什麼記者會,你們倆也不想吧?”
的确,鹿望安眉頭一蹙,神色不悅。
貝希乘捕捉到他這一細微變化,握了握他的手柔聲道,“沒事的鹿鹿,到時候我會跟領導申請法醫科讓我一個人出席就好,你就幫我把所有用到的材料準備好,好不好?”
準備專業内容倒是沒問題,可溝通策略與技巧......
鹿望安頓時明白這是不想讓他有負擔,輕聲笑了笑,“嗯,好,謝謝寶貝。”
邢局一天見不了幾次邢政,就算見了,更多時候也是聊聊工作,本來就郁悶得很,更見不得兩人卿卿我我。
他看着車内後視鏡故作正經道,“哎哎哎,我還在這開車呢,這馬上就到了,你倆晚點膩歪啊。”
兩人不再言語,隻是手握得更緊了。
果然,門口不見媒體記者,邢局在停車區轉了整整一圈才找到一個停車位。
将近淩晨3點,往日那些在這個點不見一束燈光的辦公樓卻燈火通明。尤其是網監部,已經持續高負荷工作了六個多小時。
途中路過接待室,裡面坐着好幾位一線新聞記者,負責對外宣傳的部長正和他們進行交談,說得口幹舌燥。
鹿鶴從局長辦公室開完會,準确地說,是剛挨完罵且立下了軍令狀。然而此時,他端坐在辦公椅子上依然是一副冷靜自若的模樣。
不等邢局張口彙報情況,先一步說道,“我已經說服上頭等案子破了再召開發布會,宣傳部的付部長會把那些記者都安頓好。咱們這邊還是按照原有的節奏,來吧,都說說情況和想法。”
鹿望安率先開口問道,“鹿隊,我想先确定下,今天來的那群記者有沒有把直播事件和‘肋骨案’聯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