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景色不斷變換,城市的繁華逐漸被鄉村的甯靜所取代,高樓大廈越來越少,郁郁蔥蔥的樹木愈發繁茂,空氣中彌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随着距離任務地點越來越近,我突然感知到一股強大的咒力波動。
我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這咒力等級絕非二級,而是一級!
“你能開快點嗎?” 我急切地問輔助監督,“情報有誤,那裡出現的是一級咒靈!”
“什麼?!” 輔助監督臉色驟變,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指關節都泛白了,“請坐穩了,阿托利斯先生!”
他猛地踩下油門,汽車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去,剩餘的路程在短短幾分鐘便跑完了。
“你待在外面,千萬别進去。” 我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對輔助監督說道。
随後推開車門,朝着咒力最濃郁的區域狂奔而去。
在「帳」的外圈,我看到一個身穿西服的男人昏倒在地,想必這就是灰原他們的輔助監督。
我上前摸了摸他的脖頸,确定他沒有生命危險後,繼續向戰鬥地點趕去。
當戰鬥地點映入眼簾時,我看到灰原猛地推開七海,就在這時,一張布滿尖銳牙齒的巨口從側面咬向灰原的下半身。
鮮血四濺,灰原的血濺到了我的身上,空氣中彌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萬幸的是,我及時趕到,灰原還活着。
——我毫不猶豫地将咒具狠狠刺入那張巨口,阻止了咒靈的下一步動作。
随後,我伸手抓住咒靈的尖牙,用盡全身力氣将巨口掰開。
在牙齒脫離灰原身體的瞬間,我擡腿用力踹向咒靈,将它踹到一旁的樹上,同時穩穩地接住緩緩下落的灰原。
我将灰原放在滿身鮮血的七海旁邊,看向七海問道:“還能行動嗎,七海前輩?”
“灰原現在的情況十分危急,必須馬上救治。輔助監督就在山下,你和他先去醫院。”
七海點了點頭,叮囑道:“務必小心,阿托利斯君。”
我轉身看向試圖拔出咒具的咒靈。
此時,我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耳邊清晰地傳來心髒 “咚咚” 的跳動聲。
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我就救不了灰原了。
要是再晚一步,灰原的下半身就會被咒靈吞吃。
憤怒如熊熊烈火在我心中燃燒,但我清楚,越是憤怒,越要保持冷靜。一定要宰了這隻咒靈。我冷靜地想着。
在咒靈即将拔出咒具的瞬間,我沖了上去,狠狠一腳踹中咒靈的身軀,同時握住劍柄,在将咒具拔出來的刹那,順勢斬斷了咒靈的一隻手臂。
咒靈見勢不妙,身軀猛地膨脹,同時對我發動了術式。
一團黑霧如潮水般湧出,黑霧中伸出無數雙手,試圖将我束縛住。
我動作靈活地躲過這些觸手的攻擊。
與此同時,魔力如飓風般纏繞在咒具之上,我對準咒靈,帶着無盡的怒火和力量,狠狠向下揮動咒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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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年八月末,一場任務因情報出錯,導緻嚴重傷亡。
任務執行者灰原雄重傷昏迷不醒,七海建人也受了中等程度的傷。
“那本應是一場毫無難度的二級咒靈讨伐任務……!” 咒術高專的醫護室内,七海建人聲音哽咽,憤怒與悲傷讓他有些語無倫次,“結果竟是産土神信仰,是個一級咒靈,情報完全錯誤……!”
他的拳頭緊緊攥着,砸在旁邊的桌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夏油傑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凝重地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灰原雄。
經過家入硝子的全力救治,灰原雄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硝子表示,産土神信仰的咒力嚴重影響到了灰原雄的靈魂。
由于反轉術式對靈魂層面的損傷無能為力,所以無法确定灰原雄何時能醒來,甚至能否醒來,都成了未知數。
“先安心養傷吧,後續的任務就交給悟和阿托利斯。” 夏油傑打破沉默,開口說道。
聞言,七海建人忍不住冷笑道:“任務?哈哈……”
此刻的他,仿佛一隻受傷的野獸,心中滿是無法發洩的怒火。
如果不是阿托利斯及時趕到,灰原雄必死無疑,甚至可能連全屍都保不住。
而阿托利斯的到來并非事先約定,完全出于巧合。
七海建人深知,死神幾乎從灰原雄身邊擦肩而過,灰原雄差點為了保護他而丢了性命,這份愧疚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他的心頭,讓他痛苦萬分。
夏油傑再次沉默地看着灰原雄。
咒術師為了保護普通人而去消滅咒靈,本身就像是一場馬拉松,盡頭隻有一批一批同伴的屍山血海。
那這一切,究竟還有什麼意義?這個問題如同一把尖銳的鋼刀,在夏油傑心間反複拉扯。
星漿體天内理子的逝去,對咒術界而言沒留下絲毫有價值的改變,是無意義的。那麼咒術師的犧牲呢?
自星漿體事件以來,一直潛藏在夏油傑心中的負面情緒,在這一刻如火山般達到了爆發的邊緣,随時可能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