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我滿心疑惑,開始更加細緻地查看屋子的每一處角落,試圖拼湊出事情的真相。
籠子裡有星星點點的血迹,這些血迹不像是被利刃砍傷所緻,更像是從細小傷口中滴落的。
結合籠子的狀況,不難推測,當時被困在裡面的人,遭受了殘酷的毆打。
夏油傑是因為看到這個場景,才動手的嗎?我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可很快又自我否定了。
他的行為太過極端,不像是單純的憤怒使然,更像是某種信念轟然崩塌,才緻使他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我心中隐隐有了猜測,但仍決定再去尋找更多線索。
我前往附近的城鎮,向當地居民打聽舊■■村的情況。舊■■村發生的慘案太過嚴重,即便高層有意封鎖消息,卻還是不可避免地傳了出來。
“你打聽那些事做什麼?”一位婦人警惕地打量着我。
我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痛苦而悲傷,“我的朋友幾天前去了那裡,卻沒能活着回來。”
“我想知道,他為什麼會遭遇這樣的無妄之災,是不是村子裡的人連累了他。”
不知從何時起,曾經不擅說謊的我,如今也能将謊言說得如此自然。
許是見我神色太過哀傷,婦人的心軟了下來。
她歎了口氣,說道:“那個村子的人啊,都特别固執,不愛和外人打交道,說話口音重,還特别迷信,神神叨叨的。”
“出事之前,就聽說村裡陸續有人失蹤,前不久還聽聞他們抓到了妖怪,結果……”婦人說到這裡,聲音戛然而止,後面發生的事太過血腥殘忍,她實在不忍再說下去。
“會不會……會不會他們錯把我的朋友當成妖怪了?”我裝出哽咽的樣子,聲音顫抖地問道。
婦人看着我,眼中滿是同情,擡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背。
片刻後,我整理好情緒,向婦人道謝後便告辭了。接下來,我要前往夏油的老家,我必須弄清楚,他的父母究竟是怎樣的人。
夏油的老家住宅,看上去并無陰森之感。院子被打理得井井有條,從中可以看出,他的父母應該是熱愛生活、性格開朗之人。
我以夏油朋友的身份,向圍坐在一起的老人們打聽消息。
或許是因為我準确說出了夏油的樣貌特征,又或許是我看起來年紀尚小,老人們并未起疑。
“夏油夫婦啊,最近都沒見着他們,估計是搬走了。前幾天倒是有幾個穿西裝的人來過,像是房産中介。”一位老人說道。
穿西裝的人……應該是咒術界的人無疑了。
“哎,孩子,你問這些做什麼呀?”一位老太太好奇地問道。
“這個嘛……”我撓了撓臉頰,裝作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感覺傑和他父母關系不太好,每次提到家裡的事,他都避而不談。我就想着,是不是他父母對他不好,想勸勸他們。”
“怎麼會呢!”人群中一位相對年輕的阿姨驚訝地捂住嘴,“夏油夫婦可是出了名的心腸好。”
“倒是他們家那孩子,夏油傑,小時候神神叨叨的,老是盯着空氣說話,還跟旁人說些奇怪的話,當時可把我們吓得不輕。不過夏油夫婦對他一直都很好,還裝作相信他的話,從來沒兇過他。好在後來夏油傑長大了些,就不再說那些奇怪的話了。”
我又問了些夏油夫婦的其他事,從老人們的講述中,一對善良、熱心腸的普通夫婦形象逐漸清晰起來。
如果說那些村民确實愚昧可惡,夏油傑對他們動手,或許還能讓人勉強理解。可他對自己的父母下手,實在是毫無道理可言。
我無法接受,更無法原諒做出這種事的夏油傑。